吴昊现身之时,公孙忆和赤云道人便自半空中落地,赤云道人背后还背着一人,正是重伤的董万倾,一只手耷拉着,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天光刃。
董万倾一落地便从赤云道人背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在莫问我面前,声音无比消沉悲恸:“少堡主,董万倾没能护下堡主,少堡主尽管责罚我吧。”
莫问我笑了笑,将董万倾扶起身来,口中言道:“罢了,怪不得你,连春景明都反了,合该咱们有此劫数。”董万倾瞧见一地天池堡弟子尸身,连阿青也死了,眼圈登时红了:“少堡主,公孙先生和道长能救我们,咱们天池堡还有转机。”
公孙忆听到董万倾提到自己,便对莫问我微微颔首,继而又瞧向距离最近的惊雷帮三人,赤云道人瞧见花解梦,心道真是冤家路窄,便悄悄对公孙忆道:“这三人便是惊雷帮的头头,先前晴儿被拐,便是他们所为。那为首的唤做汪震,之前是雪仙阁惊雷一脉的长老,那花解梦也是雪仙阁的,修习的是寒冰一脉的心法,那年少的更是恐怖,找了一千名少女练什么阴雷玄功,端得厉害,差点就没能把晴儿救出来,他们在这里,咱们得多加小心。”
公孙忆听完心中便有了计较,眼下这一方庭院之中,实在是混乱不已,天池堡、五仙教、惊雷帮、再加上春景明,若是动起手来,那便是一场乱战,正思索间,鸩婆朗声道:“公孙忆,你一路追我,是为何故?我本不愿与你交恶,才特意选择避战,你又为何苦苦相逼?”
公孙忆笑道:“鸩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把青林居士交出来,再从天池堡退出去,我便不和你交手,你也清楚天机先生我是必须要见到,晴儿眼疾在身,我这个当爹的又岂能不着急?”
鸩婆怒道:“你是不相信老太婆喽?我都答应你只等此间事了,我亲自为晴儿治眼睛,老头子的阴阳二气虽然威力极大,但也不是无懈可击,晴儿的眼睛我能治,你又为何心急?”
赤云道人懒得和五仙教废话,一手一个搀起莫问我和董万倾,对着半空中的吴昊道:“吴门主,把我们拖起来,咱们走!”
吴昊点头应允,笛音便响了起来,一簇簇音团在赤云道人周围聚集,哪知汪奇一声暴吼,宛若惊雷一般,脚下电光闪烁,眨眼之间便冲至吴昊身旁。吴昊瞧见汪奇近身,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翻身跃下音团,和汪奇拉开距离,继而音调一转,数道音刃直冲汪奇小腹,汪奇认出吴昊,早已是怒不可遏,见音刃近身根本不躲,双手合拳虚空一砸,又是一击阴雷千钧斩,无数雷光集成一束,朝着吴昊砸去,那音刃在雷束面前宛若纸糊一般,顷刻之间便被震碎,好在吴昊早有准备,音刃射出之时,便在脚下凝成音团,虽是身子浮空,有音团在侧便能踏阶腾挪,于半空之中行走,身子不断游动,躲过道道雷光。
在场之人无不惊讶,这两人瞧着少年模样,竟能在半空之中交手而不落地,犹如天人激斗一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吴昊边走便道:“小魔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汪奇久攻不下,心中早就怒火升腾,先前便是这吹笛子的搅了自己的好事,阴雷玄功至阴之数就得圆满,偏偏被他出来搅扰,不仅没能达成所愿,反倒走火入魔,若不是病公子救治及时,自己也早就没了,在汪奇心中,恨不得将吴昊剥皮抽筋,只不过打从自己痊愈时起,便一直跟着汪震花解梦,无暇抽身寻找吴昊,如今仇人就在面前,汪奇哪里还忍得了?
花解梦不免有些担心,轻声问起汪震:“少帮主一脸怒意,哪里还冷静的了,那藏歌门的小子武功奇怪刁钻,怕是少帮主要吃亏。”说完便瞧向身旁那个男人。
一抹不已察觉的微笑在那男子嘴角泛起:“你也太小瞧他了,奇儿阴雷玄功虽是为得大成,但在病公子救治之下,武功精进不少,也算是另辟蹊径,以奇儿眼下的实力,那吹笛子的奈何不了他。倒是面前这个道士得堤防些,老头子都险些在他们手上吃亏,咱们可不能托大。”
花解梦将目光移向赤云道人,脸上笑容泛起:“道长别来无恙,咱们又见面了。”
赤云道人冷言道:“你这蛇蝎妇人来此作甚?哦对了,你们惊雷帮也是四刹门的狗腿子,八成也是来抢天机先生的,那咱们也别废话了,今儿个道爷我不高兴,谁也别想从天池堡带走天机先生。”
花解梦笑意更浓:“道长您说的是哪里话?先前你把我惊雷帮搅得天翻地覆,道长拍拍屁股就走,也不给个说法,我们惊雷帮也都不计较了,眼下我们也没惹你,你又来阻拦,咱们找人评评理,到底是谁无礼?既然你一而再的欺负我惊雷帮,真当我帮中无人?”话音未落,花解梦突施暗手,手心一抬,无数冰刺瞬间凝结,呼啸而出,直击赤云道人面门,赤云道人双手搀着两个人,躲闪已然不及,当即轻喝一声,不动如山应气而生,将无数冰刺挡落面前,花解梦不等冰刺落地,手腕一翻冰刺调转方向,绕到赤云道人背后攻来,此番数量更多,赤云道人早已领教过雪仙阁寒冰一脉的雪仙花,岂能被这一招打中,早就在背后也结成赤色屏障,冰刃冰刺破碎一地,一时间场中一片哗啦啦作响。
汪震见花解梦出手,便知已无回旋余地,好在并未和五仙教鸩婆彻底撕破脸,双方联手自然可结果了面前的公孙忆一行,于是也不多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