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梦回身道:“病刹意下如何?”杜危炎仍是一副冷脸,远在归尘楼楼顶,病公子闭目静坐,表情和杜危炎无二,身旁老头子瞧见病公子额角冒汗,一脸严肃,便知情况不妙,当即摔门而去,死亦苦自言道:“总不能又不顺当!”忽而病公子开口道:“好!就按花解梦说的办!”猛然开口倒把死亦苦吓了一跳。
听见杜危炎开了口,花解梦便笑道:“好,既然诸位都答应了,那便请居士上前来,说一说天机先生到底在何处?”
青林居士慢慢走上前来,直到场中方才站定,众人目光全都聚在青林居士身上,都在瞧青林居士有何异样?莫卓天始终认为青林居士一定被惊雷帮逼迫,替惊雷帮办事不过是受制于人,更是准备只要有机会便出手夺人,只不过先前自己被熬桀肉身的龙雀神功重伤,怕是进场夺人成不了倒把自己再折进去。
公孙忆也在仔细观察,可青林居士和先前哪里有半点不同,只好按兵不动,且看惊雷帮到底要做什么?
青林居士作了个四方揖,口中道:“先前只当五仙教胜券在握,却不知最早退出沙海的,便是五仙教,诸公在天机先生的天机阁相聚,也算是机缘在此,倒不是我甘心为惊雷帮摆布,这一点望诸位明了。”
此言一出气得汪奇咬牙切齿,其实在惊雷帮劫走青林居士之时,汪震便在青林居士身上打上了五雷咒,只要青林居士不按惊雷帮的意思行事,便会遭五雷轰顶,只要青林居士说出天机先生的下落,不管天机先生愿不愿意,劫人便走,大漠之行便不算白来。
殊不知青林居士早就瞧穿了惊雷帮的诡计,硬是在这最后关头才说出实情,就算身上有五雷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惊雷帮总不能将自己杀了,眼下惊雷帮骑虎难下,只得让青林居士说完。
青林居士沉声道:“万事皆有因果,落花孤叶是为因果、十二部族和天池堡是为因果,雪仙三脉聚首是为因果,五绝之后齐聚此地亦为因果,奈何你们身在局中,却不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短短几句话却让所有人惊出一身汗来,难不成这一切都已经被天机先生料中,先是让莫卓天带青林居士前往流沙镇,了却当年犯下的大恶,到如今天池堡岌岌可危,不能说不是当年莫卓天屠尽十二部族的报应,雪仙阁自打阁主陆凌雪失踪,三脉分崩离析,阁主仙化在此,三脉长老也皆聚此地,叶悬花解梦情债难了,多年未见却在这茫茫大漠之中重逢,也算是了却叶悬这段孽缘。
青林居士笑道:“诸位切莫惊诧,自古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谁也躲不开逃不掉,今日你们齐聚此地,便是要求得天机先生一见,却不知人人皆是天机先生,前路几何,全在当下如何选择,眼前种下的因,便是日后结出的果,执念求见天机,倒不如扪心自问,答案自会明晰。”
杜危炎冷言道:“妖言惑众!速速说出天机先生下落,我不是来听你打机锋的!”
青林居士回首瞧向杜危炎,眼神如电光一般,好似瞧的不是杜危炎,而是瞧见了远在十方山的病公子,只听青林居士口中言道:“病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已得公输派《鲁盘图绘》,却参透不出蚺王鼎的秘密,只因心中戾气太重,又为逆天改命跳脱轮回,未曾想古往今来,想长生不老的何止你四刹门,却不曾见过有何人活过苍天?”
杜危炎怒道:“汪震,你从哪里找来这等神棍!莫不是戏耍于我!”
汪震知病公子发怒,只得开口道:“病刹明鉴,此人的确是天机先生亲随,鸩婆那厮设下易仙大会,本想换回天机先生,却不知换来的正是此人,便是他冒充,倒骗过了鸩婆。”
杜危炎冷哼一声:“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听他说教,你赶紧让他说出天机先生的下落!”
不等汪震开口,青林居士放声大笑:“天机先生千人千面,我方才已说出天机先生下落,莫不是病刹没听清,那我便再说一遍,人人皆是天机先生。便是你我,都有可能是他。”
杜危炎彻底忍不住,手心中火焰升腾,怕是青林居士再多说一句,便要死在烈焰掌下。
公孙忆见状便道:“花解梦,你方才约法三章若是有人违反?你该怎么处置?”
这句话彻底把惊雷帮将死,作为惊雷帮而言,本就是暂和四刹门结盟,明面上依附于四刹门,背地里暗中扶植势力,发展壮大惊雷帮,便是为了日后和四刹门有一战之力时,一举灭掉四刹门,但眼下还早,汪震又如何会和病公子撕破脸面,只好言道:“病刹稍安勿躁,我这就让他说。”
言罢五指一张,青林居士头顶处便是一阵电光闪烁,青林居士抬眼去瞧,竟笑了起来:“生于荒漠,死于荒漠,也算是归了根。”说完便闭上眼睛不再睁开,只等头顶雷电落下。
汪震哪里想对青林居士动手,不过是恐吓一番,岂料青林居士竟是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一时间这雷击也不是,不击也不是。
公孙忆生怕汪震气急败坏,真的出手,便出言道:“青林居士,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居士指点迷津。”
青林居士瞧向公孙忆,一手轻抬,示意公孙忆开口。
“若是一切自有天定,那天机先生想必也料到今日我等特来拜会,之前天机先生留书一封,唤我等前来此处,若无他指点,我们也不会在此地出现,若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