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白脑中飞转,一时半会哪有好的对策,已然又不少毒虫也沿着洞穿之处进入蟒腹之中,方一进入便紧紧依附在内壁之上,裴书白眼见着巨蟒内壁血肉瞬间便被啃得精光,只觉头皮直炸赶忙向更深处走去。
耳畔摩擦声此起彼伏,原先漆黑一片的蟒腹,此时已然透光,想来是无数毒虫连番啃噬,巨蟒外皮仅剩薄薄一层,已然又不少处被毒虫啃穿,一时间巨蟒周身千穿百恐,只消片刻裴书白便会暴露在毒虫视野,裴书白无计可施,脑中回忆公孙忆所教,连番使出无锋剑气,虽威力不大,但剑气过处,也削掉不少蟒腹毒虫。
可这毒虫数量实在惊人,死了这几片于事无补,忽然一声暴响,巨蟒气囊竟被毒虫咬破,登时炸开,赤色烟气一股脑的喷将出来,挟裹劲风将周围毒虫尽数吹飞,连裴书白也被气浪冲出蟒身,重重落在地上。
此时赤色烟气弥漫,无数毒虫接触到烟气,竟互相啃噬起来。裴书白恍然大悟,原来这赤色烟气就是五彩瘴气的红瘴,想必是毒虫中了红瘴敌我不分,这一片那一片的互相噬咬起来。
裴书白握紧惊蝉珠,避免红瘴侵蚀,眼前尽是一片虫海,毒虫数量太多,眼下虽无毒虫围住自己,但放眼望去,竟无一处能脱逃的道路。那巨蟒油尽灯枯,耗尽最后一丝气力,连连翻滚,想借翻滚之势,碾死身上的毒虫,巨蟒势大力沉,接连翻滚倒是把身上不少毒虫毒物压死在身下,顺带把近处的裴书白也撞飞起来,裴书白不及反应又被掼落在地,这一下突如其来,裴书白手中惊蝉珠拿捏不稳,落地之时竟脱手甩出,滚落一旁,周身蝉翼顿时消散。
裴书白大惊,没了惊蝉珠护体,周遭毒虫纷纷上前啃噬,眨眼之间裴书白身上便爬满了毒虫。瞬间外袍便被啃噬大***露在外的双手头脸剧痛不已,十指指尖登时传来钻心剧痛,原是几只毒虫螯针刺入指甲,将毒液自手指注入,裴书白登时双手便失去知觉。
巨蟒不再动弹,眼下仍然能动的,除了毒虫便是裴书白,于是毒虫调转方向,裴书白周遭围起的毒虫越来越多,裴书白全身剧痛无比,只道自己今日必死无疑,忽然眼前一亮,那黑压压的毒虫中间,空出一块,空地之上便是惊蝉珠,裴书白心如擂鼓,知道这些毒虫都在躲着珠子,便下定决心,眼下拼着命也要将珠子拿到。
毒虫在裴书白身上越聚越多,身子也越来越重,又苦于双手中毒麻木不已,已然没了感觉,只得靠双肘使力,慢慢往前挪动,眼下往前挪动一寸,裴书白都要忍着无比剧痛。一寸、两寸、眼见着惊蝉珠触手可及,可此时裴书白的意识却越来越淡,待到珠子就在面前之时,裴书白只剩一丝气力,双手已然不能动弹,裴书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张开嘴将惊蝉珠吞进口郑
惊蝉珠咕噜一声吞进肚子,裴书白只觉周遭突然所有声音悉数消失,只剩自己的喘息之声,忽然体内一股巨大的吸力,仿佛要将五脏六腑吸入一般,裴书白先前被毒虫啃噬已然剧痛无比,眼下腹中剧痛竟比毒虫啃要疼上数倍,裴书白体内犹如翻江倒海,又如落雷击腹,脑中嗡嗡作响,瞬间失去知觉。
再次醒来之时,裴书白只觉自己周身不上来的轻快,周围地上一片黑压压的毒虫尸体,再看自己全身赤条,原先被毒虫啃烂的地方也不甚疼痛,裴书白暗暗运起,便觉自己丹田之内的惊蝉珠滴溜溜旋转,竟有磅礴真气酝酿其郑原来裴书白昏迷之时,那惊蝉珠已然与裴书白合为一体,无数毒虫将毒液注入裴书白体内,激起惊蝉珠吞噬之力,竟将无数毒液吞在其间,倒是避免裴书白毒发。而后惊蝉珠充盈返流,裴书白周身真气外放,将附近毒虫悉数震死,这才保下裴书白一命。
裴书白慢慢站起身来,伸出手指使出无锋剑气,只觉指尖一股磅礴真气破指而出,那无锋剑气竟比公孙忆使出的招式还要凌厉,只是这无锋剑气竟与师父不同,隐隐透着紫色,裴书白暗暗思索,会不会是惊蝉珠吸入太多毒虫毒液,想来自己的招式中也含剧毒?
心念动处,裴书白慢慢走到巨蟒尸身附近,那巨蟒如今仅剩一副骨架,只有些许皮肉挂在上面,裴书白伸出手来,将真气慢慢放出,那淡紫色气流慢慢吹响巨蟒所剩无几的皮肉之上,只见紫气过处,巨蟒皮肉滋滋作响,与骨架连接之处竟被慢慢腐蚀,继而掉落在地,裴书白心中一喜,果然如自己所料,真气中隐隐带有毒素。
裴书白将方才落地的蟒皮捡起,用真气削了一大块,将自己下身裹住,再在附近拽下一根藤条围在腰间。正要转身离去,低头一看发现一颗断掉的蟒牙,那蟒牙本就锋利,倒可以防身,当即用藤条围住蟒牙根部,别在腰间。俨然一副斑斓谷野孩子的模样。裴书白心道:“若是晴儿在这,看到我这个样子,不知道该笑成什么样子?不知道祭坛之上如今是什么样,自己得赶紧过去帮忙。”
当即迈开步伐,准备前行,不料刚一迈步便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