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破和莫卓天都在劝裴书白先离开这里,裴书白铁青着一张脸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回头瞧了瞧公孙晴,公孙晴躲在熊老六怀里不断啜泣,裴书白瞧的更是心痛,又想到顾宁情况不明,心里更是慌乱难以平静。只不过裴书白也清楚,方才自己一不小心打开了体内关着六道之力的真气匣,放出了六道之力,险些酿成祸患,若是接下来再有什么消息令自己太过震惊,恐怕自己还是控制不住,思前想后裴书白言道:“阿叔,去请隆贵教主过来,也好应对一番。”
钟山破长叹一声,也只好照办,自打黛丝瑶误打误撞救了隆贵,隆贵虽说武功尽失,但一身医毒本事岂是轻易能忘记,没用太长时间,隆贵便能下地行走,即便再也使不出无色蜃气这种奇功,但和常人已是无二,与此同时,隆贵又将医毒之术传给了黛丝瑶,反正在这天池堡中也是无事,半年时间,黛丝瑶反倒是比在五仙教中数年时间进步的还要多。
钟山破和莫卓天想了想,知道裴书白不会听劝,也只好照裴书白的意思,让杨老四去请隆贵教主,并且把话所在前头,在隆贵教主到来之前,汪震不能再开口说半个字,也不让任何人去动包袱。
杨老四领命,迈开双脚便往隆贵处狂奔,不曾想黛丝瑶挂念公孙晴,早就远远地瞧着,见杨老四奔着这边来了,赶忙转头回屋去喊隆贵,隆贵知晓天池堡来了外人,只是碍于如今武功尽失,平白凑上前去等同于添乱,所以便待在屋中,听完杨老四简单说了外头的事,隆贵也没再迟疑,不多时便来到了裴书白身边。
钟山破趁着裴书白没注意,冲着隆贵使了个眼色,隆贵心领神会,仔细瞧了瞧裴书白,只见裴书白双目血丝未消,一双手臂仍是不自觉的颤动,隆贵暗道不妙,便冲钟山破微微摇头。
钟山破心头叫苦,如今最大的威胁倒不是汪震,反倒是随时会敌我不分的裴书白,可眼下哪里还有什么好的法子,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一念至此,钟山破哪里还敢泄去真气,饶是八臂神相极度耗费真气,眼下也到了不该吝啬的时候。
汪震等的有些不耐烦,毕竟拖得时间越久,对自己非常不利,眼见隆贵已然出现,随便抱拳道:“见过五仙教教主,”也不等隆贵反应,有言道:“山破兄弟,隆贵教主也遵照你的意思来了,咱们开始干正事吧?”
钟山破还未袱跟前,也不再去管旁人,掀开盖布,那包袱里头赫然一条沾满血渍的手臂,想来时日已久,那血污已干结在手臂上,俨然有些**。那手臂旁便是圆息影玉。
钟山破生怕裴书白发狂,见包袱打开赶忙窜一步上前,打眼一瞧只是一条手臂,那圆滚滚的东西并不是先前想的什么脑袋,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了些,旋即问道:“汪震,你大老远的跑来,送一条手臂是何道理?”
汪震也知道仅凭一条没有主的胳膊,是不会让众人相信自己所言,毕竟谁也不能凭一条胳膊来判断这胳膊的主人是谁?于是便道:“诸位稍安勿躁,也请书白淡然一些,这胳膊不是别人的,正是公孙兄弟的。”
公孙晴一听,心中又急又怒,根本不敢去相信汪震说的话:“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书白,快把这人打走!我不要听到他说话!我不要听到他再说话!”
裴书白双手颤抖着将胳膊拿了起来,心下还有一丝侥幸,认为是汪震设局骗自己,师父如今好端端的在斑斓谷,可仍是忍不住心慌起来,便开口问起身侧的钟山破:“阿叔,你跟我说实话,我师父到底去哪了?”
莫卓天知道钟山破有难言之隐,也上前来,拍了拍裴书白肩膀:“事情来得蹊跷,书白,咱们还得从长计议,总不能凭一条胳膊,就说是公孙先生的。”
汪震早就料到会有人这么说,便接言答道:“诸位,诸位!且听我一言,当初病公子就是担心诸位不信,我也是这么说的,我说我拿着一条胳膊到这里来,再说这些让你们不快活的话,等同于在阎王爷面前耍横,嫌自己命太长,病公子也觉得我说的有理,好在病公子身上有这么个东西,”言及此处,汪震走上前去,将圆息影玉拿了起来,稍稍催动真气,那圆息影玉里头,便出现了两个身影,正是一个背身的道人削去公孙忆胳膊的场面。
裴书白瞧的真切,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钟山破也是心跌到谷底,又不得不铆足精神防止裴书白出现异状,莫卓天也瞧见圆息影玉里头的场景,不由得慌乱起来。
汪震心下一阵窃喜,有了这圆息影玉做证,不怕这些人不相信,于是便道:“诸位,这东西叫圆....圆息影玉,对,圆息影玉。咱们平日里也没见过这个,你们也知道病公子得了《鲁盘图绘》,能造出多少稀奇玩意儿谁晓得,这东西便是病公子先前做出来的,能将真实发生的事记录下来,也叫巧了,息松道人打翻病公子,公孙忆从后面偷袭息松道人,没曾想那老杂毛端的厉害,反身就去对付公孙忆,公孙忆哪里是他的敌手,被他按在地上削去了一条胳膊,不过正因为如此,病公子倒是有了机会,从后头给息松道人来了这么一下,将息松道人逼退。按说有病公子在,公孙忆就算是胳膊被削下来,再接上也是有法子,只可惜那息松老杂毛一颗心太坏,早就让苏红木用火焚了病公子的丹房,就算息松道人给四刹门留足了时间,病公子也没法子再给公孙忆接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