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摇头道:“还是赶紧去四刹门吧,师父被歹人操控,这件事和六道不无关联,咱们本身就是冲着六道四刹去的,只要找到了根源,这些疑问自然就有了答案,到那时师父一定会出现的。”
裴书白看了看顾宁,担心道:“可是......”
顾宁伸手拦住了裴书白,她心里很清楚裴书白要说什么,赶忙道:“书白,你不用劝我了,师父若是真的被操控了,做下这些丧尽天良的恶事,师父在天之灵一定不会安心,宁儿当初救不了师父,更不能看着师父的灵躯被旁人如此亵渎,就算接下来师父真的出现了,而且对我动手,我一定不会优柔寡断,师父也一定会这么想。”
钟山破瞧着面前这个姑娘,虽是看着柔弱,但骨子里却比任何人都要坚毅,更是对顾宁又多了几分敬佩。
裴书白道:“好,宁儿,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就抓紧时间赶路吧。”
待得三人回到队伍中时,朱老二呼噜已经响了起来,牛老大见到裴书白顾宁,赶忙起身道:“书白,老二他们累坏了,我这就喊他起来。”
裴书白连忙摆了摆手,其实牛老大怀里的黛丝瑶已经睡着多时了,熊老六背靠着一棵大树假寐,瞌睡连连,公孙晴也在熊老六怀里睡沉,再看六兽旁人,虽再无人睡着,但一个个揉胳膊捏腿,已是十分疲惫,于是便道:“不用了,不用了,明天大家就要加紧脚步了,今晚索性就都歇歇吧。”
往后几日,裴书白顾宁带着众人加紧了步伐,终是踏上了十方山的地界。
再度回到了十方山,六兽的情绪有些异样,既有对病公子老头子的忌惮,又有对故地重回的唏嘘,再加上三分激动,七分恐惧,踏上十方山土地的六兽,一个个沉默寡言,就连平日里嘴不停的朱老二和苟老三,也变得少言。
顾宁看着这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山,心下也是感慨万千,上一次来十方山,裴书白还在昏迷之中,生命岌岌可危,公孙先生为了救书白,扮成雪仙阁孙婆婆进了四刹门,而自己则留在山口照顾裴书白,如今再度来到此地,公孙忆却已是身陷囹圄生死难料。
丁晓洋更是自打上了山,眼泪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心里不止一次地埋怨公孙忆,好端端地为什么要一个人犯险,想着第一次自己作为雪仙阁信使,来这里给病公子送信时,还是受到公孙忆的逼迫,不得不帮着公孙忆隐瞒身份,不曾想之后阴差阳错,自己竟然喜欢上了那个戏耍自己的人,想到公孙忆用海松子壳碾成的粉当做毒药逼自己服下,害的自己一路上担惊受怕,如今想来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甜蜜,只可惜这一次再来十方山,却是为了救他,在没有见到他之前,丁晓洋一直在心里暗暗祈祷,师祖、师伯、师父,雪仙阁所有亡故的先代,丁晓洋都在心里求了一个遍,希望这些人在天有灵保佑公孙忆平安无虞,丝毫忘却了章寒落是打从心里不喜欢公孙忆的,以至于后来诸天神佛,丁晓洋但凡知道的,都在心里祷告祈求了一番。
众人行至一处山坳,牛老大便对裴书白道:“书白,再往前走,就到了四刹门弟子平常巡山的范围了。”
裴书白看了看牛老大指的方向,停下了脚步,对着众人道:“既然是救人,那就不能莽撞,救师父的心虽然急切,但也不能急于这一时,方才一路过来,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想来两界城的人还没有到,这里视野不错,你们就近找一处藏身,我和宁儿现进去打探一番。”
公孙晴一听便道:“不行!我也要去!我要让爹爹第一个看到我!”
裴书白赶忙劝慰道:“晴儿,这里不像别处,已经十分危险了,你就听我的话,在这等着我们,成吗?”
这一路上裴书白都极少找公孙晴说话,这一开口便带了三分命令,公孙晴哪里能听得进去:“我不依!就要带着我!你和宁儿姐姐这么厉害,你去救爹爹,让宁儿姐姐保护我!”
顾宁面露难色,虽然知道裴书白一定不会答应带着公孙晴,但听到公孙晴这么说,顾宁心里还是有一些酸楚。
若是换做旁人在丁晓洋面前使唤顾宁,丁晓洋早就忍不住了,可谁让公孙晴是公孙忆的亲闺女呢?只好耐着性子道:“晴儿主去看看,咱们就这么愣头愣脑的冲进去,万一真的是陷阱,不留些人在外头,岂不是全都要中招了?”
丁晓洋柔声说着,公孙晴却道:“是说要都去了?我是说我跟着书白,你们都留在这里吧!”
丁晓洋仍是耐着性子道:“晴儿乖,你就和我们一起在这里待着吧。”
公孙晴怒道:“你们来是看热闹的嘛?一个个说是要救爹爹,到了跟前了都不愿意去,全是假的!假的!”
丁晓洋被公孙晴说中痛处,眼泪瞬间留了下来,在丁晓洋看来,最想跟着裴书白和顾宁进去的人,除了公孙晴之外,那便是自己了,其实心里的痛苦不比任何人少,若是允许,自己恨不得拿性命去换公孙忆,先前师父章寒落在世之时还有牵挂,而随着章寒落亡故,丁晓洋心里唯一的寄托,并不是顾宁,而是那个和自己根本没有结果的公孙忆,如今公孙忆有难,自己恨不得插着翅膀飞进去,飞到归尘楼前,只要看上一眼,看上一眼公孙忆,看到公孙忆还活着,哪怕立时被病公子一掌拍死,也是死而无憾,总好过一直提心吊胆惴惴不安。不曾想却被公孙晴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