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裴书白便超过了顾宁,顾宁不想裴书白先行进到楼内,当即喊道:“书白,等我!”
裴书白微微一笑,卸下劲力落在顾宁身侧,瞧见病公子仍在楼下,便轻声对顾宁道:“宁儿莫要逞强,我得护着你周全。”
顾宁心头一暖,眼眶也跟着湿了,只觉手心一热,原是被裴书白的手拉住,旋即感到一股巨力拽住自己,又朝楼顶冲去。望着前头的背影,顾宁哪管脸上罡风猎猎,恨不得让这一刻永不停息。
只可惜这一瞬的温存被病公子打破,只见病公子身下乘着木鸢,那木鸢双翅一振,病公子的身子便上飞升一大截,相较于凭借轻功攀高的裴书白,病公子乘坐木鸢虽是速度不比裴书白,但半点气力不费,显然高明的多。
裴书白瞥见病公子身下机关,一眼便认出这木鸢和两界城屠魔天王公输瑾的飞天木鸢十分相似,和断天机试炼里头遇见的木鸢机关也不尽相同,更坐实病公子手上有《鲁盘图绘》。
不多时,裴书白气劲渐弱,踏脚次数已十分频繁,飞天木鸢凭借机关精妙,载着病公子飞至裴书白身侧,病公子笑道:“裴书白,你这轻功很俊嘛,我记得能一口气跃至一多半的人,恐怕也就那么几个人,现如今你拉着顾阁主还能如此轻盈,怪不得能把生不欢都杀了。”
裴书白一口真气充盈,一说话便会泄劲,任凭病公子说什么,裴书白始终不言语。
病公子看在眼里,心下对裴书白的实力已经有了些估算。
不多时,三人便跃至归尘楼顶层,病公子收回飞天木鸢,自是面色不改。裴书白胸口起伏虽不剧烈,但已是肉眼可见,想来上的楼顶,裴书白亦是消耗不少真气。
顾宁落地之后,周身真气蓄势待发,唯恐哪里冒出机关自己应对不及,病公子见状笑道:“顾阁主太紧张了,这里毕竟是我休息的地方,要是真的布下机关,哪天我若是不注意不也要被机关所害?放心吧,这里一没埋伏二没机括,只是想和二位说说话,不用如此谨小慎微。”
顾宁道:“病刹的名头武林谁人不知?还是小心提防为妙,不然再度被你用搬山填海术控住身子,我也没有极乐图再续命了。”
病公子旋即一愣,当即哈哈笑了起来:“顾阁主还是在意你们雪仙阁的残图吗?”不等二人开口,病公子当先一人进了房内,裴书白和顾宁跟着进了屋。
病公子坐定之后,见裴书白和顾宁不落座,也没强求,当即开口道:“汪震先前已经跟你说过了,息松道人带人攻进四刹门,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不瞒你们说,自打老门主盛一刀创立四刹门,到如今敢在四刹门撒野的人从未有过,所以息松道人此番攻入十方山,四刹门上上下下毫无应对经验,被息松道人长驱直入攻进了山门。”
裴书白道:“向来都是四刹门攻入别人的门派,不知此一番经历,病刹作何感想?”
病公子叹气道:“作何感想?当时情况紧急,哪里有半点想法?你也知道,老头子从忘川带回了灭轮回的肉身,苏红木和熬桀现身,我下意识便认为这些人是冲着灭轮回的肉身去的,老头子一直用阴阳二气压制灭轮回,真气耗费不可谓不大,以他的武功,对付苏红木亦或是熬桀,若单单一对一也是不足为惧,可对方大举入侵,不光是息松道人、熬桀和苏红木,还有一众六道弟子,莫说老头子一人,怕是算上我算上四刹门所有弟子,都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故而我顾不上许多,立马赶去灭轮回肉身那里支援老头子,不曾想中了他们声东击西之计。”
裴书白问道:“声东击西?照你这么说,他们并不是冲着灭轮回的肉身去的?苏红木和熬桀都是六道三圣,复活灭轮回是他们六道的终极目标,难不成四刹门里头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吗?”
病公子心下窃喜,显然裴书白已经照着自己的话去思考了,于是便道:“起初我也纳闷,直到弟子冒死来报,十方狱被打穿,我一听顿感不妙,事到如今我也只好说实话,顾阁主清楚,当初公孙忆用极乐图残片和青林居士做交换,让我放过雪仙阁,公孙忆和青林居士来到我四刹门之后三缄其口,显然是你师父戏耍于我,我自然不会以礼待他,算上之前趁乱救走了钟山破和隆贵,这些账我好歹找他算一算,而青林居士亦是如此,问什么都不说,软硬不吃,故而我把这两人都关在十方狱中,所以息松道人和苏红木熬桀攻入山门时,谁都想不到这些人的目标正是青林居士!”
顾宁皱紧眉头口中道:“他们找青林居士做什么?”
病公子答道:“青林居士是什么身份我自不必提,而息松道人和苏红木熬桀他们的目的我虽不清楚,但显然和青林居士能断言天机的能力有关,等我赶至十方狱时,四刹门已是乱做一团,一众六道弟子四处造乱,引得四刹门弟子无暇聚合,我与汪震赶至十方狱时,苏红木和熬桀已然不在,只剩息松道人一人在里头,我别无他想,赶忙冲进去想截人,也叫公孙忆走背运,他在十方狱里为了护住青林居士,不让息松道人带人走,和息松道人缠斗起来,可息松道人武功奇高,公孙忆不是对手,被息松道人生生斩去手臂。”言及此处,病公子稍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