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咏桑竟有些羞赧的一愣,故作理直气壮道:“龙母鬼姬是为了寻你才来的南海,咏榆因你而被抓。”
嬴宴山依旧笑着说:“所以救你妹妹天经地义,不救,就是罪过了,对吧?”此刻他笑容里,少了那份玩世不恭,又多了一分寒意。
被这么一怼,姬咏桑倒真有些恼羞成怒,她道:“罪过?我们护龙家族,岂敢追究主人的罪过……”
嬴宴山也有些恼了,道:“主人本就不愿与你们有所牵连,是你爷爷……”
“好了。”柳眉睁眼,忍笑打断了嬴宴山。她看向姬咏桑道:“姬姑娘的谢意,我收到了。”
“什么谢意,我都说了不谢。”姬咏桑说着,声音弱了,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脸也红似火烧。
嬴宴山掌心的小鸟又不安的跳动起来。
嬴宴山隐忍一笑,问道:“大小姐,早听闻你与邵青要成亲,怎么到了今日还没有成亲?”
姬咏桑顿时脸一沉,道:“你这鸟,怎么如此多管闲事。”
嬴宴山道:“怎么,你想悔婚啊?那你当日为何要答应?可是心里有了野男人?”
听到野男人三个字,姬咏桑仿佛被戳中了痛处,立即怒诘道:“谁是野男人?悔婚又如何?不悔婚又如何?邵青尚未多说,哪里容得你置喙?”
嬴宴山手中的小鸟,此刻骤然安静了,立在他手中,呆若一只木鸟。
嬴宴山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冷女人脾气突然上来。顾及邵青,他尴尬笑道:“这个……我也就随口问问,何必发这么大脾气呢?”
不止是姬咏桑发脾气,呆愣的木鸟,也发脾气一般,扑棱棱的飞出了石室,头也不回。
柳眉也站了起来,“谁是野男人”,这个“谁”似有所指啊。火儿可真的是戳中了人家心窝子。听闻仙门世家的男女,寻仙侣,也并不能随心所欲,要考虑到诸多因素,比如命元相合,修为相当,家世匹配,诸如此类,最义。看来姬咏桑压抑本心,做了决定,却不能义无反顾。
这时,脑海中响起了姬咏榆的声音:“柳姐姐,你帮帮我,帮帮姐姐,我早已为他们二人卜算过,她与邵青哥哥,是命定的姻缘。如若无果,姐姐会深陷情劫。刚才邵青哥哥一定是生气了,他会不会不要姐姐了……”
柳眉看向姬咏榆,依旧闭目躺在那里。她用仅有的微弱的灵魂之力,发出求助。
嬴宴山也看向姬咏榆,脑海里,响起了嬴宴山的声音:“你怎么不自己劝她。那个女人,谁的话都不会听吧。”
看来姬咏榆也向嬴宴山发出了求助。
姬咏榆的声音,像是一个急哭了的小女孩,她说:“我不想让姐姐知道,我这副模样了,还在为她担心。我更不能,向她透露天命。”
柳眉轻叹一声,也灵魂传音道:“你休息吧。”
嬴宴山道:“主人,这冷冰冰的女人,该怎么劝啊。”
姬咏榆连忙道:“谢谢柳姐姐。要不你搬出爷爷,姐姐听爷爷的,爷爷听你……”
却听柳眉已然开口:“姬大小姐,你知道男人最讨厌什么样的女人吗?”
姬咏桑一脸懵然:“你什么意思?”
柳眉继续道:“姬大小姐,秀丽端庄,难怪邵青钟情于你。向那种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出现在他面前,行为不检,私自放男人进闺房的女子,他一定离得远远的。就算是有婚约,恐怕也是不敢提了。”
姬咏桑一愣,语气弱了几分,道:“果真是胡言乱语。”急匆匆的离开了石室。
姬咏榆急道:“柳姐姐,你这还没开始劝呢,姐姐就走了。你快去追啊。”
“我劝完了。”
柳眉安然坐下。
嬴宴山也懵然道:“这就完了?要不我去看看情况。”
是夜,邵青闷头喝着酒,就听到一个弟子来传话:“邵师兄,大小姐找你呢!”
那弟子挤眉弄眼的示意,平日里邵青也会咧嘴一笑,今次看着,莫名的烦躁。他问:“大小姐有何吩咐?”
“没说。”那弟子舔着脸上前一步,笑道:“不过啊是大小姐近侍来传的话。”
翻身下轩窗,邵青一身酒气来到姬咏桑房外。对着里面高喊:“大小姐,找我何事?”
一个女婢捂嘴笑着跑出来,道:“邵师兄,大小姐请你进屋一叙。”
“进屋?”
邵青有五分醉意的头脑,一个抖擞,醒了三分,这可是大小姐的闺房啊!怎么能进屋?
那女婢却伶俐的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趁着还有两份醉意,邵青壮了胆子,走进了那道从未跨过的房门。
一进门,他猛一吸气,剩余的两分醉意,又吓掉了一分。
姬咏桑正披散头发,坐与罗汉床一端。她衣衫简薄,歪斜的衣襟微微敞开,漏出里面青葱色的抹胸的一角。端庄英气的大小姐,还从未露出过这副女儿形态,怎不让人面红耳赤。
邵青满脸通红的现在门口,不敢踏进一步,支支吾吾的说道:“大大大小姐,寻我来何何何事?”
姬咏桑毫不避讳的坐在离他最近的座椅上,素手执酒壶,道:“怎么,醉得话都说不清了?”
“没没没有。”邵青结结巴巴的连忙回答。这一抬头,居高临下的瞟过姬咏桑的脸,连带着看到了她胸前一片雪白,顿时脑袋一紧,越发局促不安的低下了头。
姬咏桑面无表情的倒了一杯酒,看邵青一副要与她保持距离,不愿多看她一眼的紧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