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云翔跟着马氏,便前往天庭的天牢而去。
天牢位于天庭的西北角,二人一路向西,不过花了一个来钟头,便已到达了天牢之外。
这地方颇为奇特,与凡间的牢房多有些不同。乍一看,不过是个普通大小的建筑,可走进去之后,便能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这里似乎采用了与乾坤袋一般的法术,当真是大得出奇。
一进入天牢之中,有一处平台,平台下便能看到无数大大小小的房间,大房间和小房间相比,足足能差出数十倍,当真是星罗棋布,乍一看颇为凌乱,可仔细分辨,却又自成阵势,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二人方一进入天牢,便有几十个天兵围了上来,当先的乃是那个前天见过的何将军,只听他喝问道:“天牢重地,何人敢来擅闯?”
马氏道:“老身乃是纳晦宫的扫帚星君,受人之托,来此清除晦气,你们快快退下,不可无礼。”
那何将军闻言一愣,方才认出了马氏,忙行礼道:“见过马老星君,你们前来此处,可有军令在身?”
马氏摇头道:“老身并无军令在身。”
何将军又问道:“那可是有了玉帝的谕旨?”
马氏呵呵一笑,又摇头道:“也无玉帝的旨意。”
何将军皱了皱眉,道:“既无军令,又无谕旨,天牢重地,不可擅入,马老星君莫要说笑了,还是快些回去吧。”
马氏笑容不变,道:“今日怕是你们拦不住老身。”
何将军闻言面色一寒,冷声道:“马老星君可是要硬闯?私闯天牢,乃是犯了天条,你便不怕我禀告玉帝,判你个劫狱之罪?”
马氏摇摇头,却并不说话,看得云翔倒有些着急了,天牢的守兵竟然如此难说话,他也不能当真是害得马氏犯了天条,为今之计,便只能先回去另想办法了。
不料,他劝说的话还没出口,便听得大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马老星君是本君请来的,难道你们连本君请来的人也要阻拦不成?”
众将士闻言,齐齐吃了一惊,慌忙看向大门之处,便见到一个看上去足有八九十岁的老翁走了过来。众人不敢怠慢,忙行礼道:“见过天牢星君。”
云翔闻言也是一愣,回头看向马氏,却见她呵呵笑着,似乎颇为得意,他却是没想到,马氏竟然把这位老爷子给请来了。
关于这位天牢星君的传闻,云翔也曾听人提起过,这是个天庭极为特殊的存在,一个......一个混得甚至还不如扫帚星的正牌星君。
马氏混得不好,是因为她的职司太过低贱,被诸多仙人们看不起,而天牢星君混得不好,却实在是因为他的职司被人给夺走了。
天牢,仅从名字上看,便是属于天牢星君的管辖。可尴尬的是,天牢里的兵卒,却都是天兵天将,同时接受天庭兵马大元帅李靖的辖制。
这样一来,情况就比较复杂了,上古之时便有的天牢星君,资历自然是极老的,当然不可能作为成仙仅有几千年的李靖的下属,而仅仅主管天牢的天牢星君,当然更不可能去统帅李靖。所以,二者互不属统,这天牢便成星君和李靖共同管辖的地方。
有了职权的交叠,权利倾轧自然应运而生,时间一长,深受玉帝宠信的李靖当然是占了绝对的上风,协同天牢中的兵将架空了天牢星君,成为天牢唯一的主管者。
天牢星君没了权力,只能赋闲在家,成了个毫无存在感的星君,倒与马老星君是一对难兄难妹。所幸他年岁已高,全当是养老了,倒也没什么意见,而云翔怎么也想不到,马老星君竟然把他给请来了。
天牢星君一出现,何将军顿时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毕竟从名义上说,玉帝也并没有废去天牢星君的职司,他找人来清除晦气,倒也无可厚非,只是这牢中的犯人,许多都是见不得人的,这样一来,倒是让他有些为难了。
这何将军也算是颇为机灵,见状略一沉吟,便道:“天牢星君,怎的您老今日也有空回来看看了?您这请人来清楚晦气,怎的也不和李天王说上一声,也让他给末将提前打个招呼。”
天牢星君冷声道:“天牢是本君的天牢,一砖一瓦都是本君亲手建造出来的,找人来清理一番,又哪需要和李靖那小子打什么招呼?”
何将军闻言更是尴尬,沉吟了片刻,道:“您老说的是,只是末将看这天牢中,晦气也算不得如何深重,不如请马老星君改日再来,让末将先给李天王支应一声,到时定然不敢阻拦。”
天牢星君皱了皱眉,没想到这天牢中的兵将竟然丝毫不给他面子,正要发火,却听得马氏插口道:“你们说这天牢中没有晦气吗?好得很,好得很啊,老身便让你们看看这里到底有没有晦气。”
说着,只见她铁扫帚在地上一顿,牢中便有无数肉眼可见的晦气凝聚而来,而那晦气竟然并不飞向他的铁扫帚之中,而是围绕在何将军和众将士周围,让他们浑身难受无比,仙气运转也是颇为不畅。
马氏淡淡一笑,对天牢星君道:“既然没有晦气,老哥哥,你这差事我今天就不办了,我这便离开就是了。只是我看你们这牢中之人,怕是最近要霉运缠身,离天人五衰也不远了。”
何将军闻言大惊失色,忙出言哀求道:“马老星君,是末将说错了话,这天牢中晦气实在深重,还请您出手清理一番吧。”
马氏瞥了云翔一眼,得意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