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云翔继续在月光下修炼玄月吐纳术,却是迟迟无法入定。
即将赤手空拳地与一只豹单挑,即便是上一世的自己,也决计不可能做到,但如今之势,又岂能容得自己退缩?可不退缩的结果,也是唯死而已。
命不长久,他又怎能入定得了。
百感交集,沉思至半夜,忽然,一丝灵光闪过,让云翔一个激灵,细细想来,却又无法抓住。
这种感觉,让他难受至极,可他总觉得,这丝灵光,就是明日活下来甚至取胜的关键。
所幸,身为现代人的云翔,有着比古人多了几千年的经验,这些经验都是全人类智慧的结晶。他也有着一套自己的思考方式,这是他上一世身为特种兵,经历无数危机总结出来的思考方式。
既然想不出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就把那毒豹的情报一次一次地在自己脑海中回想,把巴长老的话一次一次地在脑海中回放,他坚信,那丝灵光,就隐藏在这些话当中。
忽然,巴长老的一句话让他感觉到了一些异样:“那毒豹端的厉害,之前的斗毒里,对手六死一伤,剩下的都弃赛了。”
不对劲啊,非常的不对劲。
试想一下,一只豹子面对一只蛇或者一只蝎子,除了自己上次击败的大蟒蛇,又怎么可能有受了一爪或者一口,不死而只是伤的呢?那种大蟒,没听说过还又多余的啊,那受伤的又会是什么呢?
忽然,云翔全身一震,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原来如此,哈哈,差点上了你们的大当。
上辈子当人做不到的事,就让老子这辈子做一回,蛤蟆虐豹,可比武松打虎威风多了吧。
想到此处,云翔顿时觉得浑身轻松无比,安心运起功法来,不一会,便入定了进去。
次日,由于是决赛,因此格外隆重,不但各族族王均亲自到场,就连金苗的八位王子也尽皆到场。
毫无疑问,所有人均以怜悯地眼光看着进场的小公主诸人。
金秀王子偏头向铁树大王问道:“铁树叔父,不知凤凰表妹可有了制胜良方?”
铁树大王闻言,脸色铁青,正要说话,一旁的青苗王皮星却插言道:“金秀贤弟说笑了,莫说制胜,你直接问铁树叔父有何保命良方即可。”
说罢,他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得意之情。其余诸王不愿得罪他,也有不少附和地赔笑了起来。
铁树王恨声道:“用这般无耻手段取胜,怕是整个青苗族都会为你蒙羞,我倒是不知你有何可笑的。”
皮星笑容一僵,正要说话,一边的石鹿却抢先道:“铁树你莫要倚老卖老,欺负小辈,赛场如战场,无所不用其极,输了便是输了,战场之上,哪有无耻有耻一说?”
铁树气极反笑道:“好个赛场如战场,不知你白苗本次在战场之上有何表现?怎的只知击鼓,不知进军?”本次白苗来时阵势恁地浩大,却仅有二人报名斗毒,且无一人通过前三轮,早已落为其他各族的笑柄。
铁树王当众提起此事,分明是揭人伤疤,而且“只知击鼓,不知进军”八字给得极为精辟,顿时不少人都憋不住笑出了声。
石鹿闻言大怒,也不顾及王者风度了,站起身来指着铁树道:“好你个铁树,暂时让你逞凶,早晚让你知道我白苗的厉害。”
金秀眼见气氛已闹僵,身为大会负责人又不得不管,忙打圆场道:“两位叔父请稍后叙旧,斗毒要开始了。我看凤凰表妹的毒物也颇为不凡,说不定便有制胜之机呢。”
两人听出了金秀打圆场之意,不愿让他难堪,便都不再多言,定睛向赛场上望去。
巧得很,本场比赛的主持正是第一场对毒蜂的那位金苗长老。
这位长老此时对小公主的态度却是和善了许多,毕竟,都到决赛了,那位长老的“运气不错”一说,也被驳得体无完肤。好在他也是磊落之人,对此倒是不以为忤,反倒是对花苗诸人敬佩了许多。
流程已经很熟悉了,那位长老待得两边毒物均已登场,便宣布斗毒开始。
熟悉吉达布的人都知道,这只蟾宝对敌,一般都是以静制动,后发制人的。可哪知此战他未等小公主招呼,便一反常态,纵身跃起便悍然向着对手冲了过去。
这一战,让所有人都重新认识吉达布。这只往日憨态可掬的蟾宝,今日竟是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完全就是不要命地攻击,以伤换伤。
你挠我一爪,我蹬你一脚;你咬我一口,我蹬你一脚;你扑我一下,我蹬你一脚.....
为什么总是蹬你一脚?没办法,咱就会这个,来吧,继续,我再蹬你一脚。
片刻之后,云翔虽然浑身是伤,破碎的蟾衣散了一地,浑身鲜血淋漓,那毒豹却也好不到哪去,身体多处骨折,内脏多处受伤,吐血不已。
此等激烈的战况,使得所有人都屏息凝视,全场数千人,除了赛台之上,并无一点声息。
然而,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其中的不对之处。
众所周知,那毒豹爪牙之上均以剧毒淬炼,那蟾宝明显多处被抓伤咬伤,却并无中毒的迹象,反倒是越战越勇。反观那毒豹,却是越战越萎靡,动作也越来越迟滞,竟已开始露出了败象。
果然,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那毒豹便低喝一声,力竭般地趴伏于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云翔纵身跃起数丈之高,落下之时狠狠地踩在豹头之上。
那毒豹哪能受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