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暑气渐生,绿意盎然,一派生机,空气中隐隐约约弥漫着花朵的香气。如此静谧的时光,大唐子民可没有闲心来享受,因为他们最敬爱的皇帝去世了。
贞观二十三年四月二十六日,大唐太宗皇帝一命呜呼,驾崩而去,消息一经传出,如同插上翅膀,瞬间在全国蔓延,举国哀痛。
长安城外的感业寺,作为皇家寺院,正陷入一片忙碌,杂役们前前后后正忙着修缮各处禅房,用来接待即将来此出家入住的先帝嫔妃们。
某日,一个脑子有病的傻杂役突然从屋顶上跌落下来,随即不省人事,引来众杂役的围观。
......
历史系研二学生丁瑜洲在考察唐高宗和武则天合葬墓乾陵时,不甚跌入一个深不见底的盗洞,成功实现了人生奇遇。
阴差阳错。
丁瑜洲奇迹般地进入到那个傻杂役的身上。
伴随着晕眩和疼痛,丁瑜洲缓缓睁开眼睛,惊觉周围全是陌生人,苦力装扮,破衣烂衫,刚要开口询问,突然一个满脸肥肉的尼姑,挥着鞭子在一旁吼道:
“行了,别看了,赶紧给我干活,别耽误了圣上吩咐下来的差事,要不然你们都得掉脑袋!”
胖尼姑居高临下瞪视了躺在地上的丁瑜洲一眼,对着丁瑜洲的胸口来了一鞭,冷冷地说道:
“傻子,真是命大,从那么高的房顶上摔下来,竟然没死,真是奇了,赶紧起来看看有没有摔断胳膊腿,要是好好的,继续给我干活,要是不能干活,就给我滚蛋。”
丁瑜洲吃疼,虽然一头雾水,搞不懂此时情形,但是清晰地感觉到胸膛处的疼痛,是那种真实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丁瑜洲知道这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恶作剧,周围是真真实实的场景,心中顿时冒出一个念头:
我穿越了!我穿越了!
丁瑜洲心中狂喜,作为研究历史的他,早就想着能回到过去,一睹曾经的真实历史,见见史书中的那些古人了。
丁瑜洲害怕再被打一鞭子,连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凭借过硬的历史专业知识,敏锐地从周围房屋的建筑风格中判断出当前所处时代应该是在初唐,更是掩不住内心的喜悦和激动,唐朝可是他研究生学习的主攻方向,不由得心痒难耐,问道:
“师父,这里是哪里?当前是大唐何年啊?当朝陛下是谁?”
胖尼姑愣了一下,砸着嘴,惊讶地说道:
“奇了怪了,傻子这么一摔,是摔傻了,还是摔好了,竟然不知道咱们这里是感业寺了,不过竟然能把话说全乎了?哈哈,难得你说出一句顺溜话,我告诉你,今年是咱们大唐贞观二十三年,可惜老皇上刚驾崩了,新皇帝给上了谥号太宗皇帝。”
胖尼姑上下打量了丁渝洲一番,见他丝毫没有受伤,不耐烦地说道:
“你个呆傻子,给你说这些,你也不懂,还是给我好好干活,混口饭吃,饿不死才是真的。”
“小的遵命,小的绝不偷懒。”
丁渝洲来不及仔细思索,只听到感业寺、太宗皇帝几个关键词,就足以让他心花怒放了。
丁渝洲忙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他发觉胖尼姑又要举起鞭子抽他,忙识趣地跑到杂役中间加入到劳作大军中。
接下来的日子,丁瑜洲努力适应着当杂役做苦力的生活,每天清晨太阳一出就要做工,直到太阳落山才能回到一个破败院子里睡觉。
食宿条件堪忧,吃的比狗差,睡的比猪脏,如此艰苦的生活倒丝毫抵消不了丁渝洲对大唐穿越的热情和激情,尤其这个感业寺更是让他充满了无穷的幻想。
丁渝洲心中,感业寺哪里都好,唯有一样,着实憋坏了他。
丁渝洲发现虽然自己身边杂役很多,但是他们都把自己当傻子,从不和自己说话也就罢了,还将脏活累活都往他身上推。
什么脏活累活?
打扫厕所,刷马桶,这种天天与粪便打交道的活就是。
丁渝洲心里咒骂,可苦于没办法,只得捏着鼻子,干起了厕所保洁的工作。
别小看打扫厕所这种活,这可不是简单的活,里面学问大着呢。
近来,丁瑜洲发现尼姑庵的恭桶数量明显增加,原来有一百二十一个,最近陆陆续续增加到二百一十多个,丁瑜洲心中疑惑,想找人聊聊天,可发现周围杂役都避自己如同避瘟疫,没有一个愿意和疯傻子说话的,他只得对着面前的一堆枣红色的恭桶自言自语道:
各位兄台,你们可都是大神啊,混元金斗,法力无边,更是和姑子们的屁股直接接触,你们说说,是不是姑子们近来都吃坏肚子了?
“怎么可能,傻子又犯傻了,我告诉你,是寺里来了好多娘娘!呸,说了,你个傻子也听不懂,赶紧给我好好干活!不准偷懒!”
一句声音传入丁瑜洲的耳中,丁瑜洲还以为是马桶有灵开口说话了,突然发觉后背一阵剧痛,原来是鞭子抽打在身上,忙抬头看去,见寺内负责管理杂役的那个胖尼姑正凶狠地站在他身旁。
丁瑜洲心里咒骂这个肥鸡婆不得好死,可嘴上不敢这样骂,忙求饶道:
“大师饶命,大师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胖尼姑满脸横肉,嘴角边硬生生地挤出一个不耐烦的笑,用脚踢了踢丁瑜洲后背,说道:
“外面负责装运恭桶的小尼姑病倒了,今日就由你去禅房各处将恭桶运过来,好在你是个傻子,又老实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