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瑜洲正等着萧淑妃的这句话,他料定萧淑妃不会就此罢休,果真萧淑妃的话让丁瑜洲能够继续完成他的目的。
丁瑜洲快步上前,和王皇后她们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意图让众贵妇和宫人们都能将自己即将要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于是特意以一副认真而严肃的状态,大声说道:
“妙真师父信中思念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上,所以还请皇后娘娘能够回宫后告知皇上此事。”
此语一出,王皇后和萧淑妃等众贵妇全都大惊失色,显然大家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惊慌得连大气也不敢喘,更别说私下议论了,只是用眼神传递着各自或明或暗的心思。
“这是胡闹!当真是你这傻子胡说八道!”
王皇后最重礼法,对违背人伦之事最是深恶痛绝,心里反感丁瑜洲的回答,想到妙真乃先帝才人,竟然写这种相思诗给当今皇帝,lún_lǐ纲常何在?宫规国法何在?
萧淑妃不屑地看了武媚娘一眼,心里想着,姑且不管那傻子说得是真是假,妙真一个出家人动了凡心,还留恋红尘中事,就是最大的错误,添油加醋地说道:
“皇后娘娘,依臣妾看,连一个傻子都知道这信背后的故事,想来不是空穴来风,妙真这是在勾引皇上,要让全天下人都看皇上的笑话,这等罔顾人伦的罪恶行径,如果不严惩,难以平众怒。”
王皇后摇摇头,有些无奈,仿佛知道些什么,但一心只想着该如何保护皇帝的清誉,叹了口气,说道:
“罢了,皇上刚登基,朝政繁忙,后宫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别给皇上添乱了,再说皇上对她…罢了,住持大师,他们两个是你的人,原本不该本宫来管,只是牵涉皇上,本宫就不得不管了,皇上仁孝的名誉不容任何人诋毁,这傻子虽得玄奘大师青睐,本宫在宫里也听人说起过,但是疯疯癫癫、胡言乱语,口无遮拦,着实不妥,不惩罚他,难以肃清不恭不敬的风气。”
……
丁瑜洲听王皇后提起皇帝对武媚娘态度时刻意停住没说,便料到皇后此时的心思,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算遂了他丁瑜洲要帮衬武媚娘重获皇帝李治喜爱的目的。
众目睽睽之下,武媚娘这首《如意娘》被当众宣读,众人亲耳听闻,就算王皇后有心禁止,岂能堵得住女人的悠悠之口,事后这首诗就在整个皇宫传开了,皇帝李治自然也就知道了。皇帝李治本就多情善感,这首诗作为传情信物,自会在皇帝李治的心里激起层层涟漪,让他辗转反侧、心绪难平。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丁瑜洲与武媚娘对视一眼,见武媚娘一脸委屈,泪流满面,却没有任何反抗和自辩,只默不作声的啜泣着,像是在等着听候皇后的差遣,任凭她们处罚。
丁瑜洲心中奇怪,这可不是她武则天的为人啊,历史上的武则天可是一个争强好胜的骄傲之人,不管遇到什么不利情况,她都会死死抓住任何机会与命运相抗衡,绝不会听任她人的摆布,除非另有图谋。
他转头看了武媚娘那娇滴滴弱不禁风的样子,转念一想,难道武则天是在筹谋着什么?
丁瑜洲来不及多想,局势变化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一场灾难即将降临。
只见静安住持双手合十,面容不悲不喜,看不出任何心理活动,淡淡地道:
“一切听皇后娘娘处置!”
王皇后神色严肃,对丁瑜洲连个正眼也没瞧,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宣布道:
“妙真等二人,各抽三十鞭子,以儆效尤!”
萧淑妃还欲表达意见,却直接被王皇后用肃冷的眼神拒绝了:
“萧良娣,此事就这样吧。回宫后,本宫自会向皇帝禀报,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时辰到了,先帝的祈福活动为重,别让众位女眷们都等着,赶紧入殿上香吧!”
王皇后是后宫老大,她的话众人岂敢不听,萧淑妃再得宠,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得不听,只好乖乖跟在王皇后身后率领众贵妇缓缓进入大雄宝殿。
……
一番准备后,对丁瑜洲和武媚娘的惩罚随之而来。
既然皇后发话给他们二人定了罪,负责执行皇后命令的大太监早就严阵以待,紧紧盯着丁瑜洲和武媚娘了,让他们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眼看皇后刚走,那大太监便立即安排太监和宫女一前一后将丁瑜洲和武媚娘绑到了两张长条凳子上,亲自数着数,用那独特而尖锐的公鸭嗓喊道:
“你们都给我听了,都把吃奶的力气给我用上。一、二、三、……”
那大太监颐指气使地吩咐手底下的太监宫女,一边还狐假虎威地摆出一副天下之内我最大的架势,站在丁瑜洲和武媚娘二人前方,监督着那两个结实粗壮的太监挥舞着鞭子狠狠地在丁瑜洲和武媚娘身上抽打。
丁瑜洲死死地咬着牙,感受着后背被鞭子抽打后所蔓延开来的剧烈疼痛,那疼痛撕心裂肺,刻骨铭心,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如此可怕的经历,他除了忍耐,别无他法,因为他和武媚娘一样,早就被那个大太监命人用绳子死死地紧紧地绑在了凳子上,像嚼剩下的口香糖一般贴在硬邦邦的长凳上,连抬一下屁股都不可能,更别说去躲避那不长眼的鞭子了。
丁瑜洲心中咒骂:
你个死太监,活该你断子绝孙,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吗?cao你大爷的,老子咒你,这辈子没媳妇,下辈子也没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