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香榭内一片肃静,殿内的气氛又重新恢复了紧张和压抑。
众人不解其意,更不明白这究竟是何缘故。甚至有的人认为这是强词夺理,妄加罪名。而有的人则坚定地认为其中有什么玄妙。
众人的意见和看法不一,所以私底下讨论的声音不绝于耳,众人只是窃窃私语,并没有广而告之地表达自己的心思和想法,更没有人出来替萧淑妃求情。
毕竟这个时候,情势不够明朗,任何人都不愿牵扯其中,生怕因之而误了自己的卿卿性命。
这是后宫里最顶级的斗争,是位份最高的皇后、萧淑妃与最受宠的武昭仪之间的争斗。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小打小闹,所以众人全都擦眼睛,拭目以待,期待着一睹整个事件的发展和变化。
李治的心思摇摆不定,有些不够坚定,因为他听到了萧淑妃叙说昔日的情分和过去的往事种种。
李治的内心深处对于王皇后和萧淑妃仍然是心怀善意,他不愿意就此撕破脸,彼此闹得很僵,毕竟曾经的情分在那里。
武媚娘深知李治的这种性格,也知道李治的心思,但是她不允许李治继续为他这种柔软的心肠所左右。
武媚娘生怕李治再心慈手软,便急忙对着李治说道:
“皇上,如今证据在手,事实清楚,淑妃恐怕难辞其咎啊,就算她贵为淑妃,您也不能有任何偏袒。她就是意图杀害臣妾的凶手。怪不得掖庭宫审问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审出凶手的下落,原来是萧淑妃,她肯定是买通了宫人们,让他们帮着包庇她的罪过。”
李治听到武媚娘的语气当中带着微微的霸气,更多的是带着理直气壮,知道如果不同意武媚娘的这种说法,肯定武媚娘又会说出更多的理由来支持她自己的观点。
虽然他知道武媚娘的为人,也知道她的逻辑清晰和思路明白,可是有一点他一直搞不懂单凭其他人的手里都被涂有金粉,只有萧淑妃的手中没有金粉,就断定凶手是萧淑妃。
李治点点头,眼神里带着懵懂和不解,神色恍惚间显得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心爱的武昭仪,另一边又是与自己有着深情的萧淑妃,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来断定这件事。
李治只好捡眼前最不明白的地方询问武媚娘:
“媚娘,朕有一事不明,还请昭仪为朕解疑答惑。”
武媚娘听李治这番言论,便早已猜测到了李治要问什么。
武媚娘对皇帝行了一礼,说道:
“请皇上明示。”
李治指了指众人的手,又指了指萧淑妃的手,问道:
“为何单凭她们手上是否有金粉就能断定是萧淑妃的过错呢?”
武媚娘见众人脸上有同样的表情,便知道李治的话也是众人的疑惑,其实也是她刚一开始的疑惑,于是她按照丁瑜洲事先交代她的话解释道:
“皇上,臣妾想出这个主意,完全是切合了做贼心虚的道理。如若一个人做了亏心事,尤其伤天害理的事,他肯定就会整天疑神疑鬼,而如果一个人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他就不怕夜半鬼敲门,就会显得理直气壮。刚才臣妾向皇上问明后宫争风吃醋的小事不会被这聚宝盆查验出来,只有涉及大是大非的人命官司,才会发光,其实这是本宫让皇上故意这么说的,这聚宝盆只是堆金砌玉的简单器物,根本不具备查验公平正义的功能。”
武媚娘此话一出,引得底下众嫔妃哗然一片,众嫔妃的脸上全都惊讶万分。原来这是一种蓄谋已久的设计。
其中一个嫔妃询问道:
“敢问昭仪妹妹,这又与淑妃姐姐有何牵连呢?”
这个嫔妃的问题也是李治想要询问的问题,更是众人所想要询问的问题。
众人望向武媚娘,等着她的回答,早已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肚子里的饥饿,此时众人都还没有用晚膳,有人刚才还饥肠辘辘,但是被这突然出现的重要话题和谜团所深深吸引,早已忘记了饥饿。
武媚娘扶了扶鬓边一朵鲜红的牡丹花,牡丹花中心是黄色的花蕊,甚是惊艳,瞥了萧淑妃一眼,才解释道:
“为了让她能够毫无保留地展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本宫也为了打消众位姐妹的顾虑,本宫和皇上提前商量好了,告诉诸位姐妹争风吃醋都是小事,这聚宝盆查验不出来。因为这是我们大家所共同面临的问题,只有打消大家的这份顾虑,就可以让众位姐妹能够放心去触碰聚宝盆,而那个凶手因为做贼心虚,心里愧疚,不敢去触碰,又借助黑暗的掩饰,她假装和众人一样都触碰了聚宝盆,而实际上她并没有与聚宝盆接触。”
武媚娘顿了顿,瞪了萧淑妃一眼,继续说道:
“任凭你千算万算,你完全没有猜测到这聚宝盆的四周都被涂上了金粉,只要你碰触它,金粉就会被沾到手上,而如果你不碰触,就说明你是那个凶手。”
众人听到武媚娘这般解释,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众人全都明白过来萧淑妃这是做贼心虚。
如果一个人光明磊落,到哪都是堂堂正正的。
其他嫔妃都能够光明磊落地去触碰聚宝盆,所以她们的手上都沾有金粉,而萧淑妃就因为心虚不敢去触碰,所以她的手上空空如也。
这就是证据,这就是最好的诠释和说明。
李治也明白了武媚娘所说的道理,相信了萧淑妃的所作所为。
李治转头看向萧淑妃,原来那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