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内檀香飘散,清醒的味道弥漫空气中。
丁瑜洲听完玄奘的话,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忧还是喜,不知是悲还是痛,反正心情复杂,震惊之余更多得是体会到了危险就在身边的恐惧,没想到危险竟然就在身边,就在距离他咫尺不远的距离。
玄奘大师重述了一遍:
“那些弟子们不想让贫僧为难,一个个当着贫僧的面自刎于大雄宝殿之中,以便让贫僧无后顾之忧,所以贫僧才能及时出手相救施主。”
丁瑜洲听着大师说得悲痛,知道他是出家人不会大悲大喜,可唯独此事,他实在是忍受不了弟子们离他远去的事,或许他也想起昔日得意门生辩机被腰斩的情形。
想想就觉得伤感,丁瑜洲发觉玄奘大师的眼睛里流出了几行清泪,那是他悼念弟子的伤心泪,也是对现实控诉的泪水。
丁瑜洲心下不忍,忙劝慰道:
“大师,还请节哀,您的弟子都是得道高僧,他们不想让您左右两难,更不想让您被人挟制,他们的感人事理应昭告全国,让天下人为之效法,这些我也都会一一秉明陛下。”
玄奘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
“昭告天下,不昭告天下已经无所谓了,贫僧刚才失礼了,只可惜弟子们一个个离我而去,当真是贫僧的罪过,贫僧自此再也没有什么追求,只愿天下太平,百姓安康。贫僧曾经向太宗皇帝提议,愿乞骸骨回家乡少林寺翻译经典,当时太宗皇帝不允许,如今贫僧再度有此意,希望能回到家乡少室山去。”
丁瑜洲知道玄奘一心向佛,不想卷入是非之中,日渐衰老,而又加上眼睁睁看着徒弟离世,更明白他心中悲愤,急忙劝慰道:
“大师,你是大唐德高望重的僧人,是陛下和娘娘等人都敬重的得道高僧,你的德性应济世救人,光耀千秋。或许您感觉身体乏累,企愿休息退休也实属正常,丁某听闻陛下即将前往洛阳巡视,到时您可能随驾,不妨可以再度提及,或许陛下有可能会答应。”
玄奘点了点头,又是哀叹了一声,就算有大功德如玄奘一般的人物也会有烦恼的,也会感觉到劳累和伤心,不过玄奘终究是出家人,早已超脱生死,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追求内心的平静和安详,玄奘的脸上很快恢复了往日常有的端详和安和。
此时他不再去想弟子们的死亡,不再去想俗世的纷扰,只追求内心的一场空灵,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达到解脱。
世事一场大梦,当梦醒来,一切为空,梦入后或许也是一场空,出家人不求其他,只求空灵。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因为大雄宝殿里出了命案,歹徒们不敢作过多的停留,加上玄奘不轻易表露自己的功力,此时迫不得已展露了自己那浑厚的内力,故而对歹徒们也是一种震慑,贼人们气势汹汹而来,却垂头丧气败兴而去,大慈恩寺才暂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丁瑜洲又安慰了玄奘大师几句,并让阿元火速派遣有武艺的家丁前来护卫,以保大慈恩寺的安全,同时他再度入宫,向李治和武媚娘禀告了大慈恩寺的情况。
皇帝李治得知玄奘大师险些遇难的事情之后,连连痛骂几大家族胆大妄为,愈发对他们深恶痛绝,进而坚定了他要彻底铲除几大家族势力的决心。
武媚娘知道后,表面也是震怒,心里却格外兴奋和喜悦,因为这是她苦苦等待的机会,这是彻底铲除反对者的机会。
唯有这样,才能够有理有据地铲除他们,才能够有理有据地发起总攻。
为了保护大唐国宝——玄奘大师,李治也派出了护卫到大慈恩寺,并且亲自下达诏书给朝廷和全国,要求众人保护玄奘,特意表明任何人不得扰乱佛门清修,如若违抗定严惩不贷,同时并将扰乱佛门清净的那三个男人,当众斩首,同时将尸首挂在城门之上,以儆效尤。
丁瑜洲与玄奘因为这件事而关系再进一步,愈发亲密。
玄奘本就对丁瑜洲的佛缘颇为满意,加之此事,更加对丁瑜洲赞不绝口,丁瑜洲说出了他说不出口的事,解决了他不好出面解决的问题。
丁瑜洲因为仰慕玄奘的个人魅力和光辉风采,更是格外对他心生崇敬。
就这样,大慈恩寺得到了暂时的安稳,皇帝再度出面,以皇家诏书的方式,确保了玄奘和弟子的安全,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名门望族们的势力。
丁瑜洲的安全也暂时得到了保证,因为元老大臣们再度受创,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如果他们再胆大妄为,就会直接背负的叛变谋反的罪名。
如若意图谋反,那将是死罪,任何事情都没有回缓的余地,所以几大家族的大臣们全都将自己的行动改为暗中进行,不敢明目张胆地去到各地各处煽风点火。
……
如此以来,丁瑜洲和许敬宗发现几大家族偃旗息鼓,收敛锋芒,却让他们找不到继续铲除他们的证据了。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而现在没有任何风险,何来求富贵?
原本丁瑜洲的计划是根据他的游戏攻略筹谋着,按理说,这些元老大臣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坐以待毙,反而会采取行动制止对他们的不利局面。
很长时间以来,元老大臣们竟然毫无动静,或许他们真的选择了退而求其次,接受了当前他们即将衰败的局面。
也或许因为李治在朝廷上对他们的痛骂,也因为李治的那道诏书,让他们看到的李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