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瑜洲脑子里思考着整个事情的全部过程和来龙去脉,结合史书中的记载,他揣测着许敬宗和李义甫二人对话中所包含的深厚意思。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忙从思考中走了出来,见李义甫正笑意盈盈问他道:
“丁大人,刚才你吞吞吐吐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恰好我等在此等候陛下,倒不如说一说你是如何看待此事的,若陛下真的问起你我所担心的状况,我等该如何是好呢?”
许敬宗在一旁又是点了点头,他今日的话倒不多,不过所要表达的也是李义甫那个意思,征求丁瑜洲的意见,以便在这激流涌荡当中保持着航向不变。
丁渝洲会意,沉吟片刻,他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但是他举得不应该让这两个人这么快就知道下一步的方向,毕竟这是大唐的朝局,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丁瑜洲按捺不住李义甫的催促,因为李义甫一直将目光锁定在他的身上,瞪着一双深邃的大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显然李义甫是定要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丁瑜洲指了指旁边的一个角落,对着他们使了一个颜色,意思是借一步说话,毕竟周围有太监守候,如果当庭说出皇家密事那可是死罪一条。
于是乎,三人在一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角落里悄悄议论开来。
丁瑜洲猜测李治之所以未能及时召见他们,想来是出了状况,恰好他二人问及,恰好继续发挥既往的作用来推动大唐历史的发展。
丁瑜洲清楚知道许敬宗和李义甫格外关心此事,恰好此事对于武媚娘成为日后的武则天成就一番帝业可是有着重要的奠定作用。
按照史书的记载,李治生病事件对于武媚娘从后宫走到前台,将是发挥重要作用的一个关键转折点。
一想到这些,丁瑜洲内心激动澎湃,因为历史又将在他的手底下进步和发展。
丁瑜洲察言观色,听许敬宗和李义甫急切想知道他对于此事的看法,便将计就计地说道:
“你们知道当下陛下身体抱恙,如果让陛下每日都劳烦于国事,恐怕对于陛下的病情恢复是一个祸事,倒不如让陛下减轻些负担,退居内廷休养生息几月,或许风疾就好了。”
许敬宗和李义甫听后点了点头,对此表示同意。
许敬宗抢先开口说道:
“丁大人,你这话说得在理,皇帝陛下是国之天子,他的身体康健与社稷江山有着密切的联系,历朝历代都有类似情形,如果陛下身体抱恙,可以由他人代理朝政监国。”
李义甫脸上依旧带着那淡淡的微笑,和善可亲说道:
“我也赞同丁大人的提议,确实陛下不可以操劳过度,其实我们可以建议陛下委托信得过的大臣代为处理朝政。”
丁瑜洲听到许敬宗和李义甫一唱一合的回答,心中表示满意,但是对他们的答复还不能称得上是特别满意,因为他的最终目的还没有达到。
丁瑜洲打断了李义甫的话题,把握着讨论的主动权,继续说下去:
“他人代理朝政也不是不可,只是丁某觉得陛下,对于这个监国人选肯定会考虑再三,必须思虑周全才能定下的。想来陛下要选人,也得选他信得过的人。追溯前朝历史,古往今来,凡是面临当今陛下所面临情况的时候,大多都是让太子代理朝政,只是当下咱们的太子殿下年幼,处理朝政缺乏经验。而咱们这些大臣也都是新近提拔上来,对于朝政局面管控缺乏足够的领导力和威慑力。
李义甫听出了丁瑜洲话里的深意,便反问道:
“那依照丁大人的意思,难道还有更加合适的人选吗?不是我们这些人,难不成要把那些元老大臣再找回来?”
许敬宗也听出了同样的意思,也紧随其后,反驳道:
“此事万万不可,元老大臣们刚刚被我们打压下去,现在势力还没有彻底消灭殆尽,如果我们再把他们找回来,那岂不是自找苦吃,将之前的一番功夫全都白费了吗?”
丁瑜洲连忙摆摆手,表示否定他们的意思,刚要说说话却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就在三人低声讨论着皇帝病情的时候,李治从后殿走了出来。
皇帝步履稳重径直走向宝座,跟随李治一起前来的还有皇后武媚娘,他们夫妻各走各的路,一起走上了宝座,随即坐定。
丁瑜洲和许敬宗、李义甫三人敏锐地察觉到皇帝和皇后的到来,忙从藏身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对着皇帝和皇后行了严肃的君臣大礼。
此时正是显庆五年的暮春时节。天气开始有了夏天的暑热却依旧有着温柔的成分,百花凋零却仍然有花期漫长的花朵屹立在枝头,彰显着春天的最后回忆。
花无百日红,人无再少年。
春天总是很短暂的,仿佛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夏天。
宫里头遍植奇花异草,此时正是蔷薇花开放的时候,空气里隐隐约约弥漫着甜美的花香。
那粉红色的花朵点缀在绿意盎然的绿叶丛中,彰显着植物在于天地之间的顽强生命力,不光有蔷薇花,还有那早已打出朵朵拳头般大小的荷花花苞,只需要时间的往后推移,便可绽放出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天空上有双燕来回盘旋,时而低飞在宫墙旁,时而低飞在殿顶,燕子低徊预示着有一场倾盆大雨的到来。暮春初夏的时节里容易出现意想不到的天气。
丁瑜洲他们在两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