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所求之物就近在眼前,现在却不忍去看也不能去想,还是早点走省得受罪,只是回到地岐谷也是一样的,还不如继续在外历练。惆怅的念无生趴在栏杆上耷拉着脑袋,灵光一闪想到了个好去处,那个地方现在应该会安全上不少。
赵奕倒没有马上去炼神庐领他的大雅物衣袍,找到念无生,那眉飞色彩的样子委实欠揍,愈发坚定了他在念无生的心中形象。
赵奕高兴地说道:“你要不要猜猜四长老给了我什么赏赐?我担保你猜不到。”
“不要,不说就算了。”念无生看着赵奕那得意的样子,没好气道。
赵奕瞪回念无生,道:“怎么回事啊你?”转而又是一笑,“走吧,我带你去见识下万阳宗的宝地之一炼神庐。去到你就知道了。”
念无生反正也不急着离开,就继续跟着赵奕,炼神庐值得一观。
绕过重重楼阁,两人来到平台边缘,已是无路可走。只见赵奕往前一挪,将地上的圆球嵌入地上的环中,一道霞光自断处接续直通云上。万阳宗内的赤霞小径,是他们的老祖在千年前拘禁的一道霞光,以特殊手法炼成现在这副模样,说是图个好意头。
踩在赤霞上跟踩在实地上差不多,稍稍用力这到霞光还会陷下去,走后又凸回来。也不需要多小心谨慎,两人很快就走到了云层。
云上只有一间还算宽敞的茅庐,大开门扉,可见里面火星飞溅,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很有节奏。两人先后走了进去,里边只有一个正在打瞌睡的中年男子,却有很多柄赤红的大锤,它们浮在各自的炉前锻打着不同的矿石,每个铸炉下边都有一道法阵连通向那瞌睡男子的脚下。
这让念无生眼前一亮,至于赵奕则走向那中年男子,揪了揪他那八字胡的一撇,朗声道:“忠叔醒醒!我给你送酒来啦!”
万阳宗的人听到酒就来劲,中年男子也是这般,立马醒了过来。左顾右盼地,也没见着酒,见是赵奕,卖了个笑脸道:“小奕啊怎么有空到这里来,真是给我送酒的话就拿出来呗,我肚子里的酒虫都馋了好几天了。”
“喏,接好。”赵奕朝忠叔抛了一小坛自禹城带回来的陈酿。
忠叔一把掀开酒封,灌了一大口下肚后,长呵一口气,又看着念无生问:“这位又是?”
“念无生,我朋友,地岐谷那来的。好了你别问这么多了,酒你也喝了。该让我挑宝贝了吧,大雅物那种。”赵奕已经迫不及待,想将自己的大雅物衣袍拿到手。
“那可不行啊,没长老的信物或者命令我可不能给你大雅物。”忠叔摇头拒绝道,虽然喝了赵奕的酒,但还是得照规矩来。
“不是,四长老没告诉忠叔你吗,是他老人家让我自己来炼神庐挑一件大雅物的。真的,这种事我可不敢开玩笑。”赵奕无奈地解释道,长老肯定不会骗他,不过能早点把他的宝贝拿到手不更好吗。
忠叔赶紧牛饮几口还在手中的酒,缓缓道:“那就等着长老的命令呗,是你的又不会跑。因为这事儿给长老传讯可是要挨训的。”
话音未落,赵奕就一把夺过了酒坛,忠叔也不阻拦反正他已经解了馋。
“那我们走先了啊,长老跟你说了之后一定...一定...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啊!”
“慢走不送,记得下次也带点好酒过来,不要这么小气,我也是照规矩办事。”
苇渡村,两宗都以为是小事一桩,不曾想如此棘手。那地岐谷的青衣执事甚至没能传回任何消息便灯灭人死,同时这古怪村子也嗖的一下被飞离了地面,被无数血红的根须从底下拖顶着。
上边的村民全部睡死过去,只有那一夜间长成少年的简昭还醒着,高坐在一堆白骨之上,俯视脚下那盖在一滩泛着些许金光的血水上的青衣,一个念头便叫那掺着金光的血水乖乖送入口中。
地岐谷?本座死都死了还会怕一个老巢中空的第一宗?想是这样想,但是万万不敢有所轻视的,不然他也不会沉寂如此之久,修养到半月前才动手把周围的村子吞得一干二净,之后再慢慢让他的灵扩散开来往城邑去。会被两宗阻挡更是意料之中的事,巴不得肥羊送上门来。就这样他的血气已经收集够了,虽然量很少但加上地上这一滩可抵万人量,已经绰绰有余了。
他所图的可不是这幅鬼样子,是真正的重生。加之他的灵已经完成了七七八八,两宗只要让他拖延到足够时间,让血气和灵完全融入这幅ròu_tǐ,他便可以重生并全身而退。至于陌无念欠他的那条命,慢慢再讨。
在太平野上,两个老人隔空相望后齐齐看向那被血色举起的村子,神色皆是凝重。戮骨宗的大长老听说是个疯子,当真如此。来不及多想,两人便动手,龚长老浑身涌出无数白光将其吞没,不断膨胀化作一轮圆日朝村子撞去;齐鸣子则单手印在光秃秃的地面上,真核勾动大地,方圆十里的地面皆如荆棘炼狱,无数巨大的褐色尖刺从地面突起贯向血色根须。
高坐其上的“简昭”脸上露出冷笑,两人的攻势可威胁不到他,他最大的依仗要来了。一道黑影从蛮荒之地的戮骨宗那掠出,瞬息而至,是一把通体森白的骨刀,戮骨宗的通灵物,白骨杀。虽比不得五大至尊器,却也是凶名显赫的大杀器。
千钧一发之际,这白骨杀的刀身延伸出无穷白骨,将这村子和根须包得严严实实,成了一个密不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