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水师有一个特点与其他水师大相径庭,那就是在他战斗兵员中,永远保留着一部分,没有实际作用的陆战编制,就是这一点,他们遭到全体水师的嘲笑。
水师嘛,就是在海上撞船,跳邦,要的是好水性的士卒,弄那么多水性一塌糊涂的关中汉子干嘛呢,纯粹是其主帅关中子弟高头大马的贵族病闹的。
孙贰郎也是一样的想法,他之所以厚着脸皮非得跟着来,一是没脸去干搬搬抬抬的活计,二来也想看看刘仁轨这么牛气,他的部队用什么去啃下重兵防御的卑沙城,与其他水师将领一样,他一样不认为三千多人步骑,三千水手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不过,刘仁轨的“新奇”的战法却让感到惊异,他竟然仅仅派来三十名身着高丽军服的士卒,打算趁夜色爬上西侧的山崖,然后从面陡峭的山岩上用绳子把人顺下去,解决完城门的守卫,打开城门迎大军进城。
这特么真是个作死的法子,且不说那些士兵如何徒手爬上陡峭的山崖,就散他们能混进去,来往的人一盘查不就露馅了,孙贰郎觉得这种法子很愚蠢,但主帅毕竟不是他,所以三缄其口,其看人家折腾去吧!
看到孙贰郎异样的神情后,李景桓先是笑了笑,然后走上前来问道:“孙都督,对于刘长史的安排不满意?”
瞟了一眼左右没有旁人,孙贰郎低声说:“小王爷,末将不是挑不离间,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可对于刘长史用兵颇有意见,就是不知道当讲不讲!”
听到李景桓说请赐教后,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在荒岛校正进攻路线的时候,末将认为刘长史是个人物,年纪虽轻,却心思缜密,至于旗舰的那点不愉快,根本不算是什么,谁让末将带兵无方呢!可现在看到在战场上如此的排兵布阵,不由让末将想起了一位古人,那就是言过其实的-马谡!”
紧接着,孙贰郎详细阐述了他理由,能被高句丽王派来守卫如此重要的边城,其主帅肯定不会是泛泛之辈,西侧山崖下就算没有伏兵,那夜间守卫也不会马虎,而且还会比白日更加严谨,这么简单的道理所有戍卫过边境的将领都知道。
而刘仁轨偏偏就拿自己这个鸡蛋去碰硬石头,以己之短攻彼之常,这是用兵的大忌,所以他对于这个进攻计划不抱什么希望。
可人家杭州水师的将校都志得意满,信心十足,他这样外人也插不上话啊,所以要不是李景桓问,他是绝不会说出来了。就在刘仁轨出发的时候,他已经让自己带来的一千人随后出发接应了,打算接应一二,毕竟都是友军,异国作战团结最重要嘛,不能因为人家说了两句不好听的,就袖手旁观不是。
孙贰郎派兵的那点小动作当然瞒不过李景桓,就是看在他这个举动的份上才上前搭话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上前来搭话,听完了他的疑虑后,李景桓把他喊回旗舰室,漫声漫语的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贞观初年,东宫筹备工业区的同时也组建大量的商队,目的不用说了,就是为了赚钱,这个道理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商队背负的另一使命,那就是在周围各国建立据点,结交当地的权贵,以便日后攻伐之用。
,松州之战,情报之所以如此顺畅,那这些商队立功不小,而在现在的卑沙城负责据点的人正在“犒劳”西山下的守军,所以在下面等着他们不是敌军,而是友军,具有高句丽户籍的唐人。
至于城门守卫就更简单了,里面的内应经营的是妓院和赌坊生意的,他们现在正窝在下面赌钱呢,负责守卫的不过区区两百人,解决他们是轻而易举的事。
听完了李景桓的话,孙贰郎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有内应的话,这么打当然没有毛病。可让更惊讶的是太子在贞观初年就布下了这样的暗子,他当年才多大啊,心机怎么,怎么如此深邃呢!鬼才、妖孽,特么的,人家玩脑子的就是比咱抡刀子的心眼多,要不然人家怎么能当太子呢!
“孙都督,今儿跟你说的话可得保密啊,要不是你的心眼儿不坏,这样的“国之利刃”是不会轻易示人的。”,李景桓说的保密是对下的,孙贰郎是皇帝心腹,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去,总比皇帝瞎想要好的多,这是李承乾在出发前特意叮嘱的,让他在适当的时候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喝了两口水压了压惊后,孙贰郎点了点头,特么的,难怪让老子打配合、干粗活呢,整了半天人家里里外外都安排好了,就等着桃子熟了直接摘,咱特么过来就是捡现成的,那还难么多事呢!
况且李景桓的话还没有说完,既然他们能在卑沙城安排好内应,那其他两路军不也有内应吗?再往大一点想,那整个高句丽,或者整个辽东半岛所有城池是不是遍布内应了呢,这特么得花多少钱啊,绝对是大手笔。
难怪太子平时吃穿用度上那么节省,是不是把钱都花在这里了,孙贰郎不由的联想起那些粗茶淡饭,胃里不由泛起酸水,这太子当得什么意思,能吃着什么好东西啊,过的日子还不如他们这些当臣子的呢!
“小王爷,你放心,末将嘴最严了,这是在秦王府就人所共知的事,出你之后,入我之耳,保证不外泄一丝。”,话是这么说,但在他心里不由的念道:陛下是万民之主,太子的父皇,告诉他不算是外人吧!
就在二人说话这会,卑沙城门顺利被打开了,刘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