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相同问题的不仅是杜构所管辖的军工区,礼部、工部、户部、吏部等要害部门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相同的案例,看到同僚们抓心挠肺的残像,大家都对这么个莫宁奇妙的神仙草产生了莫名的恐惧,弄得朝野上下风声鹤唳。
不过,正因为暴露出来的瘾君子多了,李承乾也中发现了些蛛丝马迹,从内卫在暗中记录与盗取的部分名单,再结合现在出事的官员,通过枚举法,他发现一个问题。
所涉及的官员、富贾中除了一部分是五石散的爱好者外,他们中竟然有很多是陈叔达的门生或者是亲朋,尤其是李泰手下那几个倒霉死的学士,这让李承乾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在长安城官、商两道发生的事,根本就不是针对李泰或者皇室的,反而是为了要对付陈叔达那个老家伙。但可这种可能性又很低,毕竟这老头子已经土埋半截,而且手中半点权力都没有,他又能碍得谁的眼呢!
结仇?那更不可能,老头子活的时间这么久,仇人都特么让他熬死了,活着的人有谁会那么恨他呢?难道死人也会爬出来不成,冤魂报仇,厉鬼索命,这特么不扯淡吗?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是李承乾办案子一贯的手法,既然已经怀疑到了江国公府头上,那自然不能放过。随即诏来了长孙冲,让他对陈叔达及几个老实巴交的儿子“多多关照”,不管是穿衣吃饭、上朝下差,甚至他们晚上和那个女人睡觉,都得查个一清二楚。
在李承乾的印象中,陈叔达善容人、有才学、通权变且善于自保之道,历经陈、隋、唐三朝而不失富贵,可谓老谋深算,心机颇深。贞观初,他与萧瑀在朝中内斗的时候,李承乾曾亲眼见识过老家伙的“风采”,连萧瑀这样的狗皮膏药拿他都没办法,由此可知道老家伙的厉害之处。
可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头子没斗过房、杜二位,气力衰竭的他只能偃旗息鼓的退了下去。对于这种权斗,多年来,李承乾早都习惯了,像陈叔达这样富有政治智慧的人,他打心眼里还是佩服的。
不过,虎父往往生犬子,这就陈叔达四个儿子真是的写照,从老大陈政德到老四陈绍德,没一个能从身上继承这些本事,简单的差事放在他们身上,那都跟山压在肩膀上一样,所以在他们所隶属的衙门,从上倒下没人看好这几个败家子。
这次也不知道陈家惹上了那尊菩萨才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彻底搅乱了老陈的致休生活,这是想让老头子不得好死的节奏啊!
对于陈家的这几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家伙,长孙冲虽然没有什么兴趣,可既然太子下了命,那也得下大力气去查。可窝囊废就是窝囊废,这几个混蛋玩意除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外,对于外界的事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就像这世上的事跟他们关系都不大是的。
每天除了去衙门上值,点卯,回家过日子外,几兄弟就是吟诗作赋,监视他们的内卫都特么快无聊疯了,这绝对是他们加入内卫以来监事过的最无聊的几个人。要不是官档、资料上写着几位不好男风,他们一定会以为几兄弟是兔爷呢!
话分两头,江国公府那没有消息,可在别苑监视的内卫却发现了问题,因为他们那里停止了营业,并放出消息,需要神仙草的人,三天以后,要拿着相应的信物到万年县张庄购买,而且这次不限量,只要你的“钱”足够了,那就可以得到足够的神仙草。
这个消息一经传开之后,那些“发病”的官员和富贾都在不停抛售自己的家业,争取在最短时间内筹集到足够的钱。对他们来说钱没了可以在挣,可没有神仙草的日子却一天都过不下去,那滋味犹如万条毒虫在撕咬身体一般痛苦异常,所以即使明知道是火坑,是敲竹杠,他们也愿意跳。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军工区瘫痪,那些官员在家中疗养,这个幕后的主使终于就坐不住了,看来采取不打草惊蛇的政策是正确的。看过长孙冲提供的名单,李承乾不由的感叹道:这平时看起来都是挺精明的人,凡是都以自身的利益衡量才做事的家伙,这会竟然栽在小小的神仙草上,不得不说真是造化弄人。
沉思片刻之后,李承乾放下了拄着下巴的手,淡淡说:“不管是那个幕后黑手是想以此控制朝臣,还是仅仅为了求财,三天后的场子,咱们一定得捧捧,孤到要看看这到底是哪路的神仙,他倒底想干什么。”
“镇抚司现在的任务不仅要布控好万年县的一草一木,江国公府那里也同样不能松懈,孤始终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话毕,李承乾写下了一份手谕,交给了长孙冲,让他去尚书省拿去房、杜作证明。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东宫在长安的地面动一兵一卒,必须符合程序。年纪小的时候,李承乾不喜欢规则,常常以破坏规则而自得,可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的观念发生了改变。
这种改变有阅历增长的原因,也有李世民潜移默化的影响,有些时候陈腐的条条框框,是能起到一定保险的作用,可以省去君臣、父子之间很多的不必要的麻烦。
李承乾凡事都可以与皇帝解释明白,可房杜不一样,他们只是臣子,又是手握重权的宰相,本来就担着干系。就拿长孙冲带走的手谕来说吧,有正常的手续在,房、杜不会被人说成与东宫来往过密,为臣不纯,担上不必要猜忌。。
人到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