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空阴沉沉的,被厚重的乌云覆盖。很适合夜间活动。
黑漆漆的房间,有女人痛苦的呻吟声,也有衣料相蹭的磨砂声,声音渐渐变弱,直到戛然而止,便是重物落地的声响。
吱呀,窗户被打开,走廊上的昏黄灯光照了进来。
静躺在地的几名女子,死不瞑目地大睁着眼,面色惨白。毫无生气,衣裳发饰因生前挣扎而显得有些凌乱,她们的脖间均是有两个如同被毒蛇所咬的血窟窿。干净的伤口,未曾有血再流出。
依靠在窗边的男子,轻拭嘴角的血迹,望着风雨欲来的天空,淡然一笑。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计划早就定下,不过还是临时起意的启动,又是最晚被告知,在春惠心里对这次行动还是觉得太过仓促了。
悄然潜行在街道上,经过几日的疯狂。人们早已睡下,街道上凌乱也安静,五彩的灯笼还没卸下。只是不再有灯光,在风中摇曳着,亦如他们那摇摆不定,未知的命运,一切都是看今晚的结果。
潜入州牧的府宅。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因他而起,作为幕后的黑手。擒贼先擒王,自然是从这里入手。其他地方,他们的人也同时着手,今晚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拿下棠州城,作为他们今后行动的堡垒。
大量士兵在城郊外驻扎,城里的兵力相对的要薄弱些,凭着他们现在的人力物力,一举拿下棠州城不成问题。
随着一声爆炸声,战争正式打响。
“两边的动作都很快啊。”房仲朔披着外袍站在窗边望着漆黑的外头笑着,从那漆黑的夜里,偶尔会传来被削弱的爆炸声,夜是如此的静,爆炸声微弱,但依然清晰。
蛇丽道:“要不要属下过去帮忙?”
房仲朔一手摁在窗台上,一手按了按有些酸楚的肩膀道:“随你。”
“两位,哪都不用去了。”房里突然多出了第三者的声音,春萤从阴暗中走了出来。
本该是在地下室关着的人,密室虽有两道进出口,不过另一处出入口早在之前就被封死,现在唯一的出入口,也在不久前被蛇丽封上,绝无可能出现的人,他为何会出现?
房仲朔看着春萤,微皱了眉头。
春萤则是笑着,将手上的东西松开,瓷瓶掉落于地,破裂,从中流出了如蜂蜜的液体,花香随之而出,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蛇丽立即捂住了口鼻,一退,她捂住口鼻的手,裸露在外的肌肤,忽然泛出了片片的蛇鳞。
是能将妖打回原形的香味,对普通人只是香,对它们来说,那便是毒气,不能在这里多呆的蛇丽当即跑向了窗户跳了出去。
这花香对房仲朔的作用不大,但是闻着却是令人很是头痛,眼前开始模糊起来,不过他没有动,问:“这东西你是从何得来?”
春萤淡笑着,“你不是很清楚吗?这瓶子的花纹,你该是见过的呀。”
小小瓶的青花瓷,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花纹,春晓一直在用的一批瓷器,还是很早前,不曾成为房仲朔的之前,他控制了瓷窑,命人为他烧制了这一批。
站在窗口,有风淡化了香味,但久闻,房仲朔难免觉得胸口气血翻滚。
房仲朔随蛇丽之后逃出房间,春萤也跟了出去,然而他不是要出去跟房仲朔斗,他出门就向另个方向逃窜了。
当房仲朔注意到不对时,他已经站在了这宅子的中心,他的房间原本就是中心位置,尤其是房间前的院子,是整个宅子的中心。
当他意识到这点,地面突然冒出血红色的液体,这些液体按照轨迹迅速展开,如同波纹,一石激起千层浪,他想在逃,面前已经有了看不见的屏障,生生将他和蛇丽困在了这中心,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