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时刻,红星屯里也有两拨人惦记着她呢。
第一波肯定是她的几个师傅们了。从孩子早上被领走后,他们几个就坐立难安,不知道要干什么好了,到了晚上这种感觉就更强烈,曾成文连钢琴都没心情弹了,就可想而知情况有多严重。
几个老家伙围坐在炕桌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对着长叹一声。
跟那孩子朝夕相处了三年,这一走,到是把他们几个都闪了一下。
“要不你还是先走吧,不用等我们了,我们在这也待了这么长时间,屯子里还有方队长照顾,你就是不在我们俩也一样过日子。”李奶奶觉得让丫丫一个小孩子自己在外面,她还是放心不下。当时说的时候轻松,但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她惦记的心都突突跳个不停。
“我同意,你还是先回城吧,去看着点那丫头,要不以那丫头的性子,不得把人家闹得天翻地覆的啊。”曾成文虽然话里带着调侃但是却也透漏着浓浓的关心。
何永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只能叹口气说道:“等明个我和方队长去办户口的时候,先打个电话看看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再说吧。”
另一波惦记方艺晨的就是方建辉了,方艺晨要走的事之前一直瞒着,主要是怕方姥姥和赵家那边会出什么幺蛾子,所以方建辉一直不知道这事。
直到今天学校里都传开了,说方家外孙女跟着探亲回家的赵兰去城里享福了,他这才知道妹妹走了。
他回家后就问他妈这事是不是真的,在得到贺玲证实后,这孩子就哭了,哇哇哭,嘴里念叨妹妹不讲义气,怎么去城里不带着他呢。贺玲听到儿子这傻气的话,气的给了他好几撇子。那也没阻止得了方建辉的伤心,他是从下午放学一直难受到睡觉。
第二天一早,方艺晨早上四点半就睁开了眼睛,这三年来都形成生物钟了,她探头看了一下,下铺的李冰冰侧着身面朝墙,拥着被子睡的呼呼的。
她想了想,直接双手撑着上铺的栏杆,然后一个翻身轻轻巧巧的就落到了地上,基本上没发出声音。
从上铺床边上把自己的衣服拽了下来,先是把沙袋一个个系好,然后才在外面套上衣服。
她现在身上的沙袋一共只有十斤,四肢每个二点五斤,不算是太重,主要是考虑她还在长身体,怕绑太重会影响发育。
穿戴好后,她轻轻拉开小屋的门,看大屋门也是关着的,于是轻手轻脚的走到大门口换上自己的布鞋,就开门走了出去。
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屋里的李建军似乎听到了声音,睁开了眼睛,不过他看了看手表,还有一会儿才到点,于是又闭上眼睛睡了。
方艺晨下了楼,呼吸了下清晨的新鲜空气,原地蹦了几下,算是热身了,然后就朝着昨天看到的那片小树林跑去。
在没找到更合适的练功地点之前,她决定暂时在小树林里锻炼锻炼。
可能是她起的确实有点早,路上没碰到人,她摸进小树林转了一圈,林子不宽,也就十米左右,而且树种的不是很密,在外面路过里面的动静就全能看到了。
她选了个中间的位置,摆开架势就开始扎马步。她这马步一扎就是三年,中间也就方小翠病重和去世那几天耽误了,其他时候她是风雨无阻。
马步蹲好后,她就从兜里掏出一把小石子来,用左手的大拇指食指中指捏住,手腕向上,然后利用手腕上的巧力把手里的石子甩出去。
她这暗器手法也学了三年了,开始的时候是练臂力,练得差不多了开始练腕力,中间还要穿插这练准头,所以三年过去了,她发出的石子还是打不死一个兔子,但是想打中那是不难的。
何永志对她的进步已经是夸奖了又夸奖,说当年他苦练了十多年才有了现在的成就,以方艺晨的进度来看,她有望十年内练成这项绝技。
所以方艺晨到现在还依然坚持着每天练习投掷暗器一个小时。
她的准头是有的,就是手腕和手臂配合的不是那么好,力气不能完全用到手里的石头上,她自己也分析过,很可能这是受了身体的限制,毕竟她现在还是小孩,才八岁,力气虽然比普通小孩大点,但是跟成年人还是没法比。
扎了一个小时的马步,中间两只手轮换着射石子,她对面的那棵小树上已经有个地方有些破皮了,那就是她这一早上的劳动成果,什么时候她的石子能嵌到树干里,那就是她神功大成的时候。
一个小时候,她已经汗流浃背,不过早上的练习还没有完,她还得压十分钟的胳膊腿,然后打两遍师傅教的拳法。
只是当她开始打拳的时候,林子外就已经有人走动了,而且每个从这里经过的人,都会往树林里看几眼。
估计都没想到今天树林里会有个不认识的小女孩在锻炼身体吧。
方艺晨不太喜欢这种感觉,那种探究的眼神总是不能让她专心,干脆她也不练了,直接回李家了。
路上碰到了去出早操的李建军。
“李叔叔好,去上班啊。”方艺晨有礼貌的打招呼。
李建军没想到会这个时间点在外面遇到她,满脸的吃惊,“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是出来锻炼的吗?”他其实是想问,你啥时候出来的,我怎么没听到动静呢。
“嗯,我爷爷跟我说小孩子多跑跑跳跳才能长高。”方艺晨随便找了个借口,“那李叔叔我就先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