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干得好!记下来,回去之后统统有赏!擂鼓进军,本万户的座船要亲自上阵!”
在这拼死一搏下,数量处于劣势的益都水师还真占到了上风。赵咎见状,兴奋地大笑了起来,准备让旗舰也参与到战斗中,奠定胜局。
他的旗舰搭载了两门珍贵的狼牙炮,火力远胜于那些只有回回砲的船。
不过,就在此时,对面蒙军旗舰上突然冒出了奇特的红色烽烟,颜色瘆人,感觉甚为不详,旁人不禁惊呼了起来。
“这是什么妖法?”
赵咎皱起了眉头,担心是蒙军的什么新式武器。不过过了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异象,他也就不再踌躇,只当是他们的传令讯号,命令旗舰向前方的一条小型敌船扑去,以免因敌军的弄神弄鬼贻误了战机。
他的旗舰先是用两门狼牙炮速射了几轮霰弹好好洗了一下甲板,然后抛出绳索将两船连接了起来,船上的披甲水兵有序地向敌船冲了过去,很快就在对面占据了上风。赵咎对此很是满意,正要寻找下一个目标——此时异象突生!
旗舰身后,刚才一直与另一批敌船“厮杀”的孙见虎部突然生变,与敌船一起,骤然朝赵咎所在的旗舰扑了过来。
而此时旗舰上的主要兵力尚在旁边的敌船上厮杀,没法撤回来,而且两船紧紧连结,一时也动不起来。在赵咎和他的士兵们反应过来之前,孙部和蒙军的水兵就接舷冲了上来,杀散残余的少数士兵,逼到了赵咎面前。
赵咎终于反应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对着邻船上的孙见虎怒吼道:“孙贼!你这小人!你如何对得起齐国公的厚恩?!”
昨日,东北方泺水决堤的消息传来,虽然对于益都军算是个好消息,但却更坚定了孙见虎投敌的决心,就算能续几日的性命,他依旧不看好李璮的未来。而且,现在他的身价可是又升了——原先蒙军两面夹攻,他倒戈一击只是锦上添花,但现在一路断绝,他再投的话不就是雪中送炭了吗?
于是,在张荣实都怀疑他是否还会战场叛变,只是试探性地放出信号红烟的时候,孙见虎果断选择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发难,一举擒下了益都水师的首脑。
现在他感觉不能再好,甚至可以说,人生最光辉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孙见虎哈哈一笑,朝北方一抱拳,说道:“老子效忠的是朝廷,是大汗,而不是什么狗屁齐国公!赵万户,你若识相,便老老实实一起投了过来,为朝廷讨逆出一份力!”
他虽然说着劝降的话,但语气毫不客气。开玩笑,这赵咎可是万户,难道真要招来再压自己一头吗?
赵咎果然也遂了他的愿,硬气地吼道:“痴心妄想!国公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才……”
话音未落,孙见虎突然大喊了一声“动手!”,然后赵咎身旁的孙部亲兵立刻举起了手中大刀,狠狠朝赵咎的脖颈砍了过去。
瞬间鲜血四溅,赵咎的头颅落在了甲板上,双目犹自不甘地圆瞪着。
孙部士兵砍下了旁边的“赵”字大旗,用旗面将赵咎的人头包了起来,然后在旗舰上敲起了收兵的大锣,又随意吹了几声号。
周边,鏖战正酣的益都水师突然听到鸣金之声,又看到旗舰落旗、号声混乱,顿时疑虑和慌乱起来。而蒙军则士气大振,向对方反攻过去。
孙见虎部一边配合蒙军对昔日的同僚进行攻击,一面也对早就联络过的那些熟人呼喊起来,劝他们一道归降。
与孙见虎不同,这些人本来只是左右摇摆,准备见机行事。昨日河决的消息传来之后,这些人大半已经打定主意不再搅这趟浑水,只是为留条后路没有告发罢了。但是此时风云突变,战况激转,他们便也没了办法,只能加入到孙见虎的阵营中。
一下子近两成的益都战船叛变到了蒙军一方,此消彼长,战局急转直下。
益都水师一下子陷入了巨大的劣势,船队又失去了主心骨,船只各自为战逐渐撑不住,眼看着就大势已去了。不少“识时务”的益都将领当场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当即举旗投降,进一步恶化了局势。
张荣实大喜,大呼小叫地命令全军全力出击。
这几个月,双方水师大大小小打了不知道几十场,但绝大多数都是不伤筋动骨的试探战斗。即使一方占了上风,另一方也能轻易撤离,胜者难以对败者造成致命打击。然而,今天这个形势就完全不一样了,在叛徒的帮助下,眼看着就要打出一场难得的歼灭战了!
……
经过一上午的激战,益都水师几乎有近半叛变或投降,剩下的大部分被围攻占领,少部分被击沉,只有寥寥几船逃了出去,蒙军水师可谓取得了一场极为辉煌的胜利。
到此为止,益都水师的西部分支,同时也是它们的主力,就此全灭,只剩下一小半在东部泺水防线抵御滨州方向的蒙军水师,但也是独木难支了。
张荣实部携大胜之威,在几日之内输送了大量的陆军在长清县东部登陆。前后夹击之下,的方向撤去,大部分抵抗失败之后牺牲或投降了。
长清防线崩溃之后,益都军再也无法阻拦蒙军的陆军长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