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无知的孩童,万岁爷在经筵上不过说出大实情而已,你爷爷一年只干两天活儿,难道不是大闲人一个吗?你只知道你爷爷要上吊自杀,可你知道你爷爷压根就不想死,只想演一出戏,无奈天公不作美,让他一失足,结果真的吊死了,你知道吗?”/p
全场鸦雀无声。/p
跪着的许家人,除许显纯,其他全部头伏于地,几近趴在地上。/p
“伴伴,”朱翊镠平静地道,“他还只是个孩子,不到七岁呢,懂什么?与他发什么脾气?别吓着他了。”/p
“万岁爷,子之过,父母罪,谁知道是不是他父母教的?”冯保目光无比犀利地扫了一圈儿跪着的人。/p
“陛下恕罪!”/p
“陛下恕罪!”/p
还是刚那妇女连连磕头求饶,一边磕头一边说:“夫君过世得早,孩子缺乏父教,所以自小方头不劣,喜欢打架斗殴,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忤逆陛下,恳请陛下开恩从轻发落。”/p
“朕没说惩罚他。”朱翊镠道。/p
“多谢陛下宽宏大量!”/p
“不过,既然孩子缺乏父教,又是如此方头不劣,朕身为他的表叔,也有督导之责,今日便将他带走,而后请老师教育管束,不知意下如何?”/p
“……”妇女终于抬头却满眼惊惧,脸色惨白如同死灰般。/p
“放心,朕不会把他怎么样。”/p
“你们还不快谢恩?”徐学谟怕事情闹大,连忙说了一句,毕竟今日祭奠一切礼仪都是他安排下的。/p
“谢主隆恩!”许显纯他娘这才磕头谢恩,但声音已经颤抖了。/p
其他跪着的人都感觉头脑嗡嗡作响要完蛋的节奏,一句话不敢说。/p
“陛下是要带我走吗?”许显纯无畏地问。六岁半的他想必还不知道“陛下”二字到底是何涵义。/p
“是。”朱翊镠点头,心想可不能由着你这家伙成为害群之马。/p
“那陛下会买吃的给我吗?”/p
“会。”/p
“有没有孩子陪我打架玩儿?”/p
“有。”/p
“陛下会不会逼我读书写字?”/p
“不会。”/p
“好,那我答应跟陛下走。”/p
“孺子可教。”/p
朱翊镠都是毫不犹豫回答许显纯的问题,他不认为自己在撒谎。/p
反正届时他又不教育孩子。/p
哎,只怪六岁半的孩子还是容易上当受骗啊。也有可能在家不听话经常挨揍所以烦他妈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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