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变得有些紧张。
看得出来,有些侍卫蠢蠢欲动。
似乎在衡量要不要出手,也似乎在等待第一个出手的人。
“既然有人想动手,那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如何?同时助助大家的酒兴。”朱翊镠看似轻描淡写地说道。
侍卫们一时也不知道朱翊镠到底想干什么。只见他抬手一指,指向与他同桌的一名扈从,问道:
“没有吃撑吧?”
“没。”
那名扈从的个头儿很小,看起来俨然如同一个小孩子。
“没吃撑就去与他们比划比划吧。”朱翊镠道,“一挑三,行吗?”
原来那名所谓的扈从不是别个,正是当时从胡逸仙手中接过来的十个流浪孩童之一的小水牛。
小水牛虽然不怎么长个儿,但力大无穷。朱翊镠挑选时看似随手一指,实则别有用心。
小水牛站起来,个头儿差不多也就与坐着的努尔哈赤一般高。
他扫视一圈儿宫廷侍卫,然后憨憨地摸着自己脑门儿,认真地说道:“一挑五应该没问题。”
宫廷侍卫们听了都是一头黑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朱翊镠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悠悠言道:“我这名扈从技痒难耐,但也有点狂,他说一个人可以挑你们五个,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你们是否有兴趣一试?好让他长长见识。”
靠!“一挑五”原来是这个意思……这话说话真特么气人!
当即就有侍卫怒气冲冲地打量着小水牛,也有盯着他轻蔑地笑了。
“那你去吧!”朱翊镠又冲小水牛一抬手,也不等对方侍卫答应,便说道,“我问你一挑三行不,你却要一挑五,一会儿打输了,可别哭鼻子哈。”
“潞王爷也忒瞧不起我们了吧?”一名侍卫恼怒地说道,“居然让一个小孩子来与我们比试,还说什么一挑五,即便我们胜了,那也是胜之不武。”
“先胜了他再说嘛,万一输了呢?”朱翊镠有心这么一说。
“好,让我来教他怎么做人,我就不信了。”立即有一名侍卫摩拳擦掌地跳到膳厅空地摆好了架势
“你一个人吗?”小水牛问。
“小孩儿,我一个人足够了。”
小水牛上下打量一番,摇头道:“还是再来几个吧,你一个人不够打。”
“小屁孩儿别狂,先赢了我再说。”
就在“说”字话音犹落未落之际,只见小水牛一个箭步冲上去,很简单地一抬腿一伸手,直将那侍卫摔出两米多远。
只听“噗通”一声响,侍卫四脚朝天着地,模样儿看起来甚是狼狈。
“小屁孩子不懂规矩,趁人不备,这次不算。”那名侍卫爬起来戟指怒目。
“那你来攻我。”小水牛负手而立。看他那忘样一副架势,是不屑动手了。
侍卫刚才被摔成那样,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脸上自然挂不住,很想扳回来一局,所以他也不管小水牛是不是孩子便猛地冲上来,双手一把抓住小水牛的肩膀,奋力想将他摔出去。
小水牛径自负手而立,也不反抗。
然而无论那名侍卫如何使劲儿,都搬不动他分毫。小水牛稳若磐石,仿佛被钉在地上一样。
侍卫急眼了,面红耳赤,可即便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依然无济于事,根本那拿小水牛一点颁办法都没有。
本来他们两人身高悬殊,犹如大人与小孩儿打架,若不是提前说好了在比试,还以为大人打小孩儿呢。
可谁知,现实的场景反过来了,小孩儿倒是像一位渊渟岳峙的大宗师。
宫廷侍卫们一个个都看傻眼了,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甚至有些还想当然地以为刚才那名被摔倒的侍卫故意放水,是不是早已投靠了朱翊镠所以在演戏?
“我来。”
“我来。”
又有两名侍卫站起来。此时他们也顾不得面子,或考虑对方是个孩子,更多只是想见识或验证一下。
这样,便成了三对一,三个人将小水牛围起来。
因为小水牛站着基本上没有动,所以先头被摔的那名侍卫依然抓着他的肩膀,而后上来的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同时抱住他的双腿。
可发现小水牛仍旧稳若磐石。
三名侍卫一样搬不动他分毫,仿佛与刚才一个人也没啥区别。
只听小水牛大吼一声,他身子看上去不过抖了一抖,却见三名侍卫同时被摔出去有一米多远。
“说了三个不行嘛,至少得五个。”小水牛看着倒地的三人不住摇头。
这下总没有侍卫怀疑了。瞧这架势五个肯定也不是他的对手。
果然,只听小水牛说道:“我这还是没吃饱呢,如果吃饱了,像你们这样的五个也不是我对手。”
“师父一人可以应付你们二十个。”继而小水牛又指着努尔哈赤补充一句。
宫廷侍卫一个个只觉面目无光,不约而同地想着,朱翊镠并非什么初生牛犊不怕虎,原来早有准备啊!
幸好刚才没有一上来就动手。
否则一旦干起来,自己这方有两百来号人固然能赢,但想抓住朱翊镠恐怕难上加难。若都像小家伙那般身手,保护朱翊镠脱身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下那些宫廷侍卫对朱翊镠的认识无疑又加深了一分。
他们之中有些侍卫也认出来了坐在朱翊镠身旁,也就是小水牛说的“师父”正是建州女真努尔哈赤。
让他们也终于明白了,当初朱翊镠为何花那么大力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