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飞驰在麦地两边,青翠欲滴的麦子,已然茁壮成长,待落雪时节,化为金黄色,白仙坐在马背上,眺望而去,一片平原,再无大的山川山脉。
此时,已经是从京城西行第七天,一路昼夜不停,终于赶到了夏州,古称为西北走廊,乃是天然的养马地,也是大魏西征部队,
最后一支骑兵部队所在地方,西征大军二十多万,从中原腹地出发仅有十五万,剩余的,全靠夏州与沧州的骑兵补充。
平平无奇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摸了摸脸上的肌肉,那怕过去了七天,白仙依旧没有适应这张伪装的路人脸,而如今,他有自己的化名,白君。
胯下的马儿疲惫不堪,走过麦地田,又过了两片草原,一眼望去随处可见成群的帐篷,围绕着中心处的城池。
四四方方,毫无美感,确实楚州的郡县,东郡。
白君递交路引顺利入城,人流很大,似乎并没有因为战局即将开启而有所慌乱,反而从过往行人脸上看到浓浓的自豪之色。
南征北战,万国来朝,大魏子民,认为西征必胜,并不可怕,加之西北苦寒之地,民风彪悍,近乎于各个都是练家子。
起码白君见到的汉子中,不少都是有武者基础的,只是没有境界,想来,应当是炼精没忍住,破了童子身。
来到马市,看着停留的骏马,白君交钱换置马匹,休整片刻翻身离去,又是三天,白君面前的视野更为空旷,
再无塞上江南夏州那般繁华,反而是连片的黄色草原,白君下马。
驾!
轰。
牵着马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左边草原上忽然传出震天的轰鸣,那是大量骑兵奔跑间,才能造成的威势!
白君翻身上马,不敢大意,上了山坡,看着远处草原上的一幕眉头紧皱。
数百穿着粗布麻衣,须发长胡子,呜呼乱叫的蛮骑,追着前方急速逃离的队伍,两辆马车,十余骑护卫。
嗖。
箭矢不断破空,护卫不断倒下。
领头拿着长枪的骑兵靠近马车,道:“少主,蛮骑人数众多,我们分开逃跑。”
“嗯。”马车内传来应允,紧接着剩下的护卫跟着两辆分开的骑兵散开。
蛮骑分为两股追出,其中一股,便朝着白君这边而来。
持枪护卫勒住马匹,看着山坡上,骑着一匹枣红马,长相平平无奇的男子,沉声喝道:“阁下,何故要挡住我们去路?”
“看看而已,自便。”白君不想节外生枝,调转马首便走,不愧是沧州,蛮骑劫掠已成常事,果然凛冬来临,北蛮开始南下劫掠。
不过比起荣和元年,如今的蛮骑只能说是小股骑兵,远远达不到二十万蛮骑摧残沧州,引发北伐的那次劫掠。
哒哒哒。
白君眉头微皱,侧头看去,身后追着三十余蛮骑,正弯弓搭箭。
嗖。
白君抄起马背上的弓,箭矢上阵,双星连珠而出,气机震荡开,身形躲避,两名蛮骑中箭落地。
嗖。
白君连续射出七八箭,蛮骑才放缓速度,直至看不见。
看了眼手中的牛角弓,随意搭在后背上,多年使用箭术,准心还不错。
白君心中自得,蛮骑劫掠,遇人便抢,现如今,大多数沧州百姓都靠近郡城或是州城,有沧州军巡逻,
才能安稳渡过这个冬天。
策马狂奔半个时辰,白君眉头紧皱,左边传来的轰鸣,拿起牛角弓,看着满天烟尘而来,少许,便看到身着明黄色盔甲,
拿着黑管子的骑兵,看着那旌旗上大大的沧字,心里松了口气,沧州军。
七八骑离开大队,白君识趣降低速度,七八骑围绕白君,其中一位骑兵过来,喝道:“大魏人士?”
“正是。”白君拱手。
骑兵喊道:“路引与我观。”
交接完成后,白君问道:“军爷,你们这是要去截击蛮骑?”
“看你小子能使三石牛角弓,本事不错,
如今沧州乱的很,安稳待在城中便是,可有看过数百蛮骑?”
沧州骑兵点头,看了眼白君手中的牛角弓说道。
“有,一个时辰前遇到,蛮骑追杀草民,被我射杀七八骑才散去。”白君脸色平静说道,将江湖人士的气度假扮的如火如荼。
沧州骑兵意外看了眼白君,道:“不错,箭法得当,那个方向?”
“西北。”
“那不是北蛮骑,而是南蛮骑,好了,你快去东宁府避难吧。”沧州奇兵竖起大拇指,率领马匹离去。
白君瞧着沧州军数千骑远去,从怀中拿出沧州军略图。
东宁府驻军,此地处于沧州扁长的地图中,腰肢最细的地方,连通东南西北的交通要道,而其中不仅有一万五沧州驻军,
北蛮的王庭更是距离此地不过千里,如若大军奔赴,不过三日便可直抵东宁府,而南蛮也很近,如若夹击,对大军而言不是件好事。
此处虽有驻军,且是已经完成火器列装的驻军,
这一万五的驻军中,有八千骑兵,七千守军,都是火器化部队,战斗力很强,尽管如此,南北蛮骑的数量,是己方的五倍左右。
李白那家伙没有忽悠自己,这款军略图是荣和七年的,数据上不会差太多,当前第一阶段,是配合当地驻军,
扫除南北威胁,使得大军能够顺利开赴。
调转马首,往东宁府而去,暗子暗子,不仅要刺探,也有提供情报的可能性,不过这些都是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