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结果还真是字面意义上的种田了啊?放在宇宙时代,这就是在此地生根发芽生儿育女的意思了。
于是,便连余连这么见多识广的人,都觉得受到了嘲讽,血压顿时便上去了。
不过,作为一个老成持重的地头蛇,希尔维斯特中将随即又道:“将士们一定会有不少人感受到了屈辱,但越是在这个时候,我们便越是要维持好我们的战略定力。余连老弟,你才是三军将士的主心骨,凡遇到大事便一定要静气!你可千万不要被战士们的热血感染,不能尽起大军杀出星云哦,也别想着用雷击舰偷袭把帝国的建设工地给拆了。”
余连表示这就有点不懂了。你这到底是让自己拆,还是不拆呢?
希尔维斯特将军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
“我确实是担心你会上头,便提前给你打了个预防针的。看到你头脑保持冷静,可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总之,我有办法安抚好将士。当然,这还是需要伱的配合。”
余连觉得自己受到的嘲讽简直比刚才还重。自己打了那么多仗,虽然风格也都是侵掠入火的类型,虽然也有过几次弄险,但应该也不至于被视为有勇无谋的热血笨蛋吧?
然后,便听老学长又道:“归根结底,普通将士们其实还好安抚,但地球那边的大人物就是另外一件事了。你知道的,衡量星系的归属,考虑的是气开发进度。如果帝国真的在回廊口的两个星系种上了田,采上了矿,甚至还开始移民,就算是这场仗打完,这两个星系便也不会再属于我们了。”
是的,哪怕是这两个星系的主权还在共同体手中,但只要帝国造成了既成事实,过上个几十年,谁还有能纠葛这些细微上的法理问题呢?
余连顿时便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一旦被帝国整成了既成事实,这便是所谓的失土之责了。地球的衮衮诸公,谁又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呢?
“所以,您是担心,地球那边会有哪位大人物,直接命令我们出击?”
希尔维斯特中将补充道:“不见得是大人物,议员们形成比较大的声音,同样也可能影响到内阁的决断。我们必须提前和国防委员会,还有军令本部通好气。请委员长和派里斯元帅,务必要顶住上面的压力。”
“明白。详细战报,我已经在让参谋部的人开始做了,就由我们联合署名吧。不过,理论上,就算是总统先生,也不应该绕过军令总部和总参谋部,对前线的战区司令部下令的。”余连道。
“这只是理想状态。”希尔维斯特中将摇了摇头:“……不过,如果真的有什么压力从上面漏下来了,你不需理会,都推到我身上便是了。打仗我不行,老弟,但我很擅长背锅。我真的很擅长背锅,不然也不会把塞得要塞建起来的。”
看得出来,老学长是你真的对塞得要塞被拆充满了怨念,但他也是真的接受这个现实了。
余连感慨道:“学长,下官现在觉得,您其实是真的挺适合担任国防委员长的。向宇宙之灵保证,这并不是对老校长不敬。”
“那我便多谢你的夸赞了。”他眼中闪过了一丝自得,显然被奉承得很开心,但最终还是挤出了一张生涩的苦笑:
“我可没有这个指望。国防委员长首先必须要有议员身份,然后由总统委派。我可不是什么政治世家,在地球也不认识什么政界和资本界大人物,就算是真的退役从政,顶天也就能在家乡当个星区议员了。”
总之,帝国开始在前线种田的消息,便真的传到了要塞上,但因为司令部做出了提前部署,在短暂而轻微的骚动之后,要塞还是恢复了原本的战备秩序。
而另外一边,也都像是希尔维斯特预想的那样,在11月12日的时候,国会上还真有议员提出了帝国在远岸入口种田搞建设问题。
他认为,一旦让帝国完成了这些建设,卢克纳尔回廊和i伯爵星峡便真的要被帝国控制住了。这都是塞得要塞的守军消极避战所引发的,他认为,这种问题必须严查。
当然,也有反对的议员表示,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自由心证想要严查为为国家立下汗毛功劳的前线将领,乃是妥妥的资敌行为。
不,分明就是赤果果的资敌,叛国,而且妥妥是演都不演了!
就这样,两个议员从言语冲突发展到了拳脚相向,甚至引发了现场上百个国会议员的乱斗。
有趣的是,最开始提起要严查的,是人民选择党的议员。而这个国会的第三大政党,可一直是以坚定的爱国者,坚定的地球民族主义者自居的。
可说了些公道话的议员,却是亲帝国的共荣党的。
不过,这也不奇怪。共荣党的遗老遗少说不定也有赤诚的理想主义者,政友党的买办搞不好也有务实稳健的工业党。至于人民选择党的“爱国者”中多些搅屎棍也就更合理了。议会斗争的民选政治,向来就是这么玄妙的。
“这其实是因为我们……不,确切地说,还是你打得太好了啊!。”对于这种事情,希尔维斯特中将是如此评价的。
余连微微一思考,就迅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您的意思是,我们打得太好了,所以衮衮诸公有了安全感,便决定暴露本性了。”
老学长尬笑道:“……这个,他们或许也只是想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