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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深夜,景霁之的微信进了一条消息。
【ty:我上次有没有说过,你该拨款拨款,不用跟蒋凡晞见面?你什么意思?逼我拆伙?】
同一时间,蒋凡晞的企业邮箱也进了一封邮件。
【盛华·唐熠:去上海了?什么时候回来?明天不回来的话,那我过去了。】
她第二天早上才看到邮件,赶紧回复:【来工作不是来玩的,别闹。】
唐熠这就知道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立刻打电话让周恒进来,准备交代周恒给自己订机票。
周恒进来了,说:“傅氏的傅总想跟您见个面,现在车就在楼下,您要见么?”
唐熠皱眉:“哪个傅总?”
周恒说:“傅时御。”
唐熠这才想起从张家口回来那一天,在家里碰到过来串门的傅老爷,说傅氏想买第二无人车间那几条德国产线。
老邻居上门,不想见也得见。
“让他上来。”唐熠烦躁,口气不好,“还有,帮我订一张去上海的机票,越快越好!”
周恒颔首,关上门出去。
唐熠起身,手摁上领带松了松,走到窗边。
大门外,停着一辆未熄火的深空灰兰博基尼野牛,一个炸的京号车牌。
还真是傅氏的继承人。
意识到傅氏来真的,唐熠让周恒赶紧把第二无人车间的损失金额发给自己。
……
周恒那边报表刚发过来,傅时御人已经出了电梯。
唐熠透过透明的办公室门看到人过来,重新将领带系好,起身,走到沙发区,烧水准备泡茶。
周恒把人带进来,唐熠换上笑脸,起身迎过去:“阿御,来了?欢迎欢迎。”
男人之间的握手,简短有力。
傅时御一身深棕英式手工西服,脸色挂着淡笑:“冒昧打扰,实在是项目太忙,今早才从东北回来,一下飞机就来你这了。”
唐熠客气:“不打扰不打扰,过来坐。”
傅时御入座,言简意赅说明来意:“听我爷爷说,你们有几条德国产线要淘汰?让我过来跟你谈谈,可以的话,折旧卖给我们。”
唐熠认真烫洗着茶具,笑道:“只要价格合适,当然可以。”
傅时御也不磨叽,当即开价:“一千万。”
唐熠手一顿,抬眸看过去,唇角勾着讽刺的笑意:“一条?”
傅时御挑眉:“五条。”
唐熠:“……”
当初购入五条智能产线,配套设施不算,光设备就花了两个亿。
傅氏主营业务又不是收废品的,兴师动众把人在东北赶项目的继承人喊回来谈价,看来对这五条产线十分上心。
可出口就是一千万,仿佛是在打发叫花子。
唐熠感觉有被冒犯道,但面上还是带着笑,慢条斯理冲着茶:“你们傅氏现在是多了个倒卖二手设备零件的业务?”
傅时御没听明白:“什么?”
唐熠抬眸看他,勾唇冷笑:“你们出价两百万一条产线,我寻思着每条产线里的部件拆解下来,比如那个激光切割部件和自动点焊部件,倒卖给小工厂,差不多也能卖个两三百万。”
傅时御听明白了,脸一黑,反问:“你多少钱才肯卖?”
唐熠竖起食指和中指。
傅时御神色平静:“两千万?”
唐熠笑:“两亿。”说着,将茶杯夹到傅时御面前:“来,喝茶。”
傅时御没去动茶杯,冷笑道:“据我所知,那五条产线的购入价也不过两亿。唐总原价转让淘汰设备,地道?”
唐熠拿起茶杯轻吹两道,抿下一口,淡道:“淘不淘汰,我说的算。”
言外之意,我说两亿就两亿,不要拉倒!
傅时御一张脸黑到彻底,茶也不喝了,起身:“打扰了!”
唐熠淡笑,人没起身,依旧稳稳坐在沙发上:“慢走。”
直到那抹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间,他才冷着脸回办公区。
行程单已经发到他手机上,中午十二点半的航班飞上海。他边关电脑边给景霁之打电话,要问他蒋凡晞住在哪个酒店。
景霁之手机关机,他转而给任泫寒打,刚报出来意,任泫寒冷冷回了一句“不好意思”,立马将电话掐了。
……
同一时间,野牛驶离盛华厂区。
傅时御拨了一通电话给傅老爷:“我刚从盛华北京的厂子出来,五条产线,唐熠要价两个亿。”
电话那头,傅老爷扬声:“什么?两个亿?”
傅时御冷笑:“他是想钱想疯了吧。”
傅老爷问:“那你没跟他讲价?比方说把一千万抬高到一千五百万,兴许他就答应了。”
傅时御一阵无语,手中的方向盘打了个大弯,烦躁道:“行了行了,丢不丢人?干嘛非得要他家的破产线?您差那一两亿?”
见孙子把面子看得比钱重要,傅老爷也生气了,在电话那头囔道:“韩家这个外孙天生是做生意的料子!你多跟人学学!你要争气点,我犯得着为了省那一两亿豁这张老脸?”
囔完,“啪”一声把电话挂了。
……
……
蒋凡晞从上海回来,是三月中旬。
三天后,“安安10”和“全全10”抵京。
安安10是儿童陪护机器人,全全10是老年陪护机器人。
两个机器人都已完成外身打造,且在上海就进行简单的技术测试,一直调试到合格才带回北京。
蒋凡晞和任泫寒一刻都不敢耽搁,立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