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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唐熠还真是来“赏星”的。
只不过此“星”非彼“星”,赏的是真星星,而非她这颗假星。
蒋凡晞也是被气笑了,很有跟唐熠这么说的冲动不想开房不早说,害我今天特地穿了最性感的一套内衣。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他不图那个,像个纯情小男生一样带自己做最普通,却也有着最平凡浪漫的事情,也挺好。
至少说明这个男人精神上还是喜欢和自己在一起的。
这么一想,她登时又满心缱绻起来,往唐熠身侧坐过去一些,双手搂住他的手臂。
他们坐的这个地方是一处极为私密的卡座,掩在一大片落地窗和暖黄落地灯旁,很安静,也很有氛围。
81层因为内部设计与80层不同,视野更好,布局更空旷,坐在落地窗旁,故宫和北京cbd的夜景一览无遗。
远处,墨蓝色的天光笼罩着万物,夜空中挂着几颗零星。
唐熠抬起一侧手臂,将蒋凡晞揽到怀里,手中的高脚杯轻晃两下,抿下一口。
蒋凡晞忽然笑着说了句:“我们上一次一起喝酒,还是在上海的时候吧”
唐熠笑了下:“嗯,2018年的5月14日。”
蒋凡晞笑,手往他大腿上一撑,扬起脸看他:“第一次一起喝红酒的日子都记得”
唐熠只是笑,没说什么。
蒋凡晞又窝回他怀里,半阖着眼睫俯瞰璀璨的北京cbd。
“曾经,有人问过我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留在北京。”她有感而发,“北京的房价这么贵,交通成本这么高,生活节奏这么快,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呢我回老家,随便在当地的高校找一份教书的工作其实也不难,安逸又轻松。”
唐熠低头,轻吻她的额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她笑着闭了闭眼睛,扬起脸,主动吻他的唇。
“留在北京,好像是被命运安排的。都是因为当初你找的那个猎头,锲而不舍地去德国找了我三次,我才决定来北京的。要不,我一开始是打算去深圳或上海发展。”
“缘分真的很奇妙,”唐熠拢紧了她纤细的身子,“我也想不到,最后会跟自己资助过的学生在一块。”
蒋凡晞听着,忽然一个大气优雅的名字从她脑海中闪过。
黎瑾
28岁就成为双一流名校副院长的姑娘。
井勤说,她也一直在寻找资助人。
脸上幸福缱绻的笑意微敛,蒋凡晞沉默半晌,问:“除了我,你还和其他学生联系么”
唐熠摇头:“没有。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你先发现了我是你资助人,过后我自己发现了,我可能也会选择装作不知情。就如任泫寒,我其实知道他是当年和你一起受资助的学生,不过后来我和他见过数次面,装作不知道。”
蒋凡晞稍稍放下心:“你为什么这么怕跟我们相认我之前无论怎么问井勤,他都不说。”
唐熠笑,举起高脚杯轻抿一口红酒。
他反问蒋凡晞:“相认了又怎么样每个人跟我吃一顿饭就好,你知道我要花多少时间应酬你们这帮学生吗”
这话蒋凡晞不是第一次听,先前在井勤那儿不知听过多少回了。
一开始会觉得资助人好会算计,或者根本是看不起他们这些穷学生;现在了解了唐熠的为人还是觉得他精明又算计。
但这样也好,把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在事业上,一分一秒都算计得清清楚楚,至少不会花时间玩感情游戏或者发展婚外恋,这样她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毕竟她已经够烦了。
公司的运营,研发新产品和开发新市场的压力;
买房子的事、父母的生活;
与唐熠的婚事,唐熠父亲那边会是什么态度,还有什么困难等着她;
还有那压在心头、不得轻松的apex的案子。
这么多事挤成一团,要是唐熠再不让她省心,那真的会崩溃。
想到男女问题,她登时就想到去年那个风波,心有余悸地撑着手臂坐正身子,看着唐熠,口气严肃道:
“我可跟你说啊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再让女的上你的车,或者是跟女的待在一个空间。人家想算计你,分分钟都有办法。直接扑你身上喊非礼,你都能被带去警察局关着。要是再有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原谅你”
唐熠闻言,收起脸上淡淡的笑意,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搁,十指交叠,抵着鼻尖,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蒋凡晞以为他生气了,心想:这就生气了我也没说错啊。
这么一想,她也生气了,正要发作,就听唐熠说:“去年安琦那件事,我有一点没跟你说。”
一听“安琦”这俩字,蒋凡晞是真生气了,“哼”一声,口气不好:“那你倒是憋着啊。”
“我当时其实只要提出过十分钟再测酒精,或许就不会跟警察起冲突,我坚持要去医院抽血,其实是故意闹那帮警察。”
蒋凡晞:
她情绪激动起来,压低声音呵斥他:“你疯了你一亚裔,在美国境内故意跟白人警察闹你是不要命了”
唐熠反倒浅浅牵起唇角,人往沙发后背靠去,口气轻松:“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当时我知道只要我一被拘留,以安琦的性子,肯定不会出来为我作证,因为我几分钟前,才很不留情面地拒绝了她。”
“那时候我爸躺在医院,一听我被警察抓走,肯定心急着要捞我出来,结果安家不配合,他和安家算是撕破脸,也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