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欧阳六已经走到了尹寻松身前。
“啧啧,我只是想撕烂你的嘴,可你似乎不太禁打啊。”
他对着尹寻松的尸体嘲讽了一句,顺势抬起脚踩在了尹寻松那血肉模糊的脑袋上,环视起了四周。
大厅内鸦雀无声。
被尹寻松请来商谈城主人选的这些人,在下江城中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
可这些人的身份和地位,在欧阳六这个有些神经质的公子哥面前,显然没有任何用处。
他们一个个都将脑袋深深低下,生怕欧阳六注意到自己。
然而欧阳六却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们。
他抬手指向了一个脸色煞白的汉子道:“这个家伙长得太丑,把他的脑袋扭过去!”
嗷!
包永旺在一声狼嚎中,再次扑了出去。
“你敢!”
这一声暴喝,却并非来自厅内,而是来自楼外。
楼外围观的人群中,那个面色阴鸷的老者已然瞠目欲裂。
尹寻松三人,都是他带来的。
如今尹寻松死了,另外两人却不能再损失了。
他在一声暴喝中,便欲朝着楼内冲去。
然而还未等他动身,一个面庞晶莹如玉中年人,已经拦在了他的身前。
“庄应闲,你要拦我?”阴鸷老者眼中闪过寒芒。
“呵呵,难得有好戏看,你着什么急。”
庄应闲虽然是在调侃,但语调却仍旧没有一丝起伏,冰冷得仿佛一个死人。
阴鸷老者听着这个声音,再看着庄应闲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没由来地有些发寒。
他下意识地就要向后退去。
然而,他不能!
刚刚尹寻松死得太过干脆。
若是他不尽快前去救援的话,剩余的那两个准天位绝对支撑不了多久。
“既然不让路,那你就去死吧!”
阴鸷老者一声怒吼的同时,已然抽出了别在腰间的匕首,直直刺向了庄应闲。
无法退让,便只能先发制人。
阴鸷老者的心中,其实还有一丝侥幸,他希望庄应闲能够在他的逼迫下退让。
然而下一刻,他的侥幸便破灭了。
庄应闲似乎根本没有看到那闪着寒芒的匕首一般。
他闲庭信步般上前一步,在阴鸷老者的匕首及身之前的一刹那,银龙剑才堪堪刺了出去。
可就是这不紧不慢的一剑,却让阴鸷老者难受至极。
他若是招式不变的话,必然会形成一剑换一刺的局面。
虽然他有先行之利,可庄应闲的成名之战却是绝地反杀。
只要对庄应闲稍有了解的人,便不愿跟他以伤换伤!
然而此时,阴鸷老者的气势已经凝聚到了极致。
若是在这个时候变招,他首先就要受到反噬。
即便他能凭借着多年的经验解决反噬问题,可他气势一旦被打断,之后必然会遭遇一连串的打击。
电光火石间,这些念头飞速在阴鸷老者脑海中闪过。
紧接着,他的眼中便闪过了一丝狠厉。
他不但没有收势,反而在这一瞬间爆发了秘法。
既然你要以伤换伤,那我就让你伤到极致,伤到你承受不起!
在这种心态中,阴鸷老者的匕首加速朝着庄应闲刺了过去。
噗!
没有惊天声响,只有轻微的破空声。
庄应闲跟阴鸷老者两人,便好似两个刺客一般交错而过。
一道狰狞的伤口,自庄应闲的左肩一直延伸到了右肋。
这道伤口不但划开了皮肉,还切断了他三根肋骨。
然而庄应闲却对自己的伤势丝毫没有在意。
他随手一按,将伤口两边的血肉强行捏在了一起,便再次朝着阴鸷老者冲了过去。
这一幕,看得阴鸷老者眼睛都直了。
怪物!
这两个字,瞬间浮现在了阴鸷老者的脑海中。
在刚刚的以伤换伤中,他虽然占了先行的优势,可庄应闲出手异常狠辣,银龙剑的锋利也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身上的伤势,丝毫不比庄应闲差了。
不单如此,他的伤口内,还残留着一蓬蓬诡异的能量,在不停得扰乱着他血脉的运转。
他稍稍挪动身体,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即便他能够强行忍住痛苦,可肌肉的撕裂、血脉的凌乱,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法做得精准。
他怎么也想不通,庄应闲为什么能够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
‘不可能,这种伤势,没有人能够忽视,即便天位强者也不行!’
这个念头不停在他脑海中闪动,然而庄应闲却打破了他的常识。
庄应闲不但来了,而且威势丝毫不减!
这一刻,阴鸷老者终于起了逃离的念头。
眼前的家伙,不是人!
就在他准备逃跑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呼和。
“拦住他,一刻钟!”
阴鸷老者听出了,这是葛元白的声音。
他的同伴出手了。
银之老者脸色变幻了一会儿后,终于一咬牙,再次朝着庄应闲迎了上去。
然而他的动作因伤势而走样,又没了刚刚的以命相搏的气势,瞬间便被庄应闲压在了下风。
‘一刻钟……’
阴鸷老者已经彻底熄了获胜的念头,他心中所想的只有如何拖延。
他的气势从最开始的舍我其谁,到由胜转衰,再到如今苦苦支撑,只在一招之间。
如此突兀的转折,就连周围的那些地阶武者,都看出了不对劲。
他们连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