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斌有些郁闷的翻着兜里仅剩的五十块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头对二愣子说“愣子,你说这驼城是不是风水不行,咋们来这就没遇到好事”二愣子听闻此话还是往嘴里塞着饼子,如同捣蒜般的点头。
他今天也不缠着刘斌带他搞场大的了,昨天夜里的阵势他也见到了。他是楞,但不傻,虽然知道昨天那阵仗不是冲着他俩来的,但也把他吓得够呛。
“老板来碗羊汤,再给我切几个饼子”说话的男人剃着颗大光头,一脸的横肉,脖子上那根硕大的金链子正随着他肥肉的颤动而颤动着。
“哟,江哥,你这还亲自来吃饭呀”老板随口的一声嘲讽,让刘江那颗大脑袋的憋的通红,他强忍着怒气说“别在这给我说这些废话了,赶紧上汤,吃完我得去派出所报道去”刘江摸着自己的那颗大光头,他觉得自己真的流年不利。这几年他已经低调了许多,可架不住事找他啊,这不严打了。他作为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哥”第一时间就被传唤到了派出所。“唉,这日子没法过了”
清早来碗羊杂汤配上几个饼子这是驼城人独特的吃法,这些羊汤店一开都是十几年,来喝这碗羊汤的也都是老主顾。一个男人压着步子靠近了刘江,抬起手朝着他那颗硕大的光头上啪的一声掴了下去。
正美滋滋的喝汤的刘江被猛地来了这么一下,一时间怒向胆边生。拧动着他那颗肥硕的脑袋,叫骂着“老子好歹在这驼城有点名号,现在老了也不是任何欺负的”待刘江的脑袋转了过去,看到了一张年轻的面容。先是一愣,随着一声叹气,放下了捏在手里的酱油瓶子。“你小子不去学校来这干啥来了”
年轻小伙的脸上写满了稚嫩,但他的穿着打扮活脱脱的是一个小流氓,一脑袋绿色的头发,小了好几号的衬衫卡在身上....
“去个锤子的学校,我今天和人约好了,就在旧工地干一仗,找你是拿点钱,办完事以后我去请几个弟兄喝场酒。”
刘江一口气差点没能顺的上来,他看着面前的男孩,唯有叹气。他不知道小时候还是蛮乖的儿子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他伸出自己肥硕的大手想要搭在男孩的肩膀上,但被男孩躲开了。
“你这孩子和谁混成这个样子的,你一个学生把自己的脑袋整成了那个样子.....”刘江的话还没说完,男孩就打断了他。“人家都说子承父业,我这和你比还差的远呢”这句话一说出来,刘江的血压蹭蹭的上涨。
“给不给吧,不给就别墨迹”男孩等待了几秒,见刘江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一把推开他朝着外边蹦去。刘江起身想追,但肥硕的躯体差点摔在熬制羊汤的大锅里。他一脸愁容的掏出手机“喂,大志,我儿子说要和人约架,你过去看看”此刻的刘江哪有一个老混子该有的混蛋,此刻他只是一个父亲而已。“不是让你去帮忙,别让他们打起来”
羊汤店的人看着这一幕都有些目瞪口呆。与刘江熟悉的羊汤店老板说“江子啊,你这孩子得好好管教了”刘江的那颗大脑袋有些发红,他的眼神里只有愧疚与痛苦。他看着老板的脸说“我哪有时间管这小鳖犊子啊”
刘江还是觉得不放心,掏出手机打了另一个电话“喂,派出所吗,我想报案,我儿子说要去废旧工地跟人约架。你们快过去看看。”
一旁的刘斌此刻也没有心思去喝那碗羊汤了,他听到了刘江报案提到了废旧工地。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了那具尸体。
想到这刘斌把那五十块钱扔下,拉着二愣子冲出了羊汤馆。不知所以然的二愣子嘴里还塞着饼子,他嘟囔着“哥,你让我吃完呀”
正在打麻将的大志也是个不嫌事大的小年轻,他从床下拉出一把长刀对同桌的几个年轻人说“我老大的儿子被人堵了,咋们去帮场子”
一辆黑色的奔驰后面跟着一台金杯车,驶入了这个荒废已久的烂尾楼。这俩台车的牌照都被布所遮掩。
十几分钟后停在路边的奔驰看到金杯缓缓驶出,坐在后座的男人拨通了电话“何老板,事情办妥了,似乎有点其他麻烦。”
“不打紧,重要的是他身上的那台手机,还有那个牛皮纸袋......”
一台黑色的普桑与大金杯擦身而过,坐在车里的大志正焦急的打着电话,一遍一遍全都是关机。大志看着遮挡了号牌的金杯,看着它留下的车辙。当下断定,刘江的儿子被这辆车里的人掠走了。
手刹一拉,车尾顿时横了过来,一脚油门朝着那辆金杯冲了过去。就在即将要撞上的时候前车的车窗拉开,伸出了一支锯短了枪管的喷子”大志的猛踩油门的脚直接松了下来。看着那台金杯车扬长而去。
坐在后座的小年轻对大志说“志哥,要么咋们报警吧,我咋感觉这是在拍美国大片呢”大志一个愣神,有些呆滞的说“咋们车上还扔着这么多的刀子呢,最近严打.....”
他们愣神的这会,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一颗绿油油的脑袋探了出来。他看着面前的普桑惊喜的喊了一声“大志,你咋在这,刚好帮我干一仗”大志抬起头看着窗外那颗绿脑袋,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另一头的二愣子和刘斌蹲在汽车站不远处的路边,看着汽车站门口正在查阅身份证的制服警。刘斌的脑门直冒冷汗,驼城他是出不去了。本来想低调几天的想法也难以实现了。只能先想办法安顿下来了。
阴暗的小屋子里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