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得了疯血的“配合”,竟然再次创造了武学史上的“奇迹”,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一举突破了《易筋经》的三、四两层,直接迈入了第五层。
虽说只有练成第六层《易筋经》,江枫才能完全控制住体内的疯血,但是这样点了金手指的修炼速度还是让蒋驭郎、卢望旭两人叹为观止。就冲这速度,谁还能好意思去责怪江枫的不努力啊?
以江枫现在的功力,虽然未及第六层,对疯血也有相当的抑制作用了。而蒋驭郎早已经做了另一手准备,不仅请了许锦绣四人在这一天守在门外,还将花家镖带来的最顶尖的十个人安排在主船上。一旦江枫不敌疯血陷入疯狂中,这些人就是拼得一死也要压制住他。
蒋驭郎原本想着跟在许锦绣等人身边,一起守在房门外,免得再被夜袭,被众人听了墙角。但是江枫这几天盯他盯得实在紧,只要一离开对方的视线,对方的神情就会变得很不妙。
最后,未免影响江枫的心情和状态,蒋驭郎只得再次牺牲小我庇护大我,选择了冒险一试,依旧留在了江枫的房间里。
但是这一夜出奇地什么也没有发生。
倒不是说江枫体内的疯血没有发作。恰恰相反,当明月高悬时,江枫立刻就扯开了蒙在眼睛上,两只眼睛闪闪的红光,直勾勾地瞅住了蒋驭郎,视线在他脸上和身上来回地扫动。
最令蒋驭郎不爽的是,这个臭小子还挂了一脸的邪气,唇角更是邪里邪气地向上弯着,透着一丝得意和嚣张!
江枫这副小得瑟的模样,竟是隐隐带着点儿江小鱼的模样。上辈子蒋驭郎在地下宫殿撞见江小鱼的时候,那小子就是这一脸的恶人邪气。
啧,蒋驭郎原本还以为江小鱼那时后天受了十大恶人的影响,才会如此,却原来还是从亲爹江枫这里遗传的么?那世人可真是冤枉了十大恶人了!
这样的江枫无疑是蒋驭郎从未见过的。蒋驭郎直觉就是江枫已经彻底入魔了,只是不明白这家伙怎么和江琴说的不一样,只是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其他什么也没有做,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蒋驭郎没敢轻举妄动,只是和红眼的江枫沉默地四目相对。半晌后,蒋驭郎确定了江枫的身上没有杀气,身体自然而然地放松了下来。出于警惕,蒋驭郎这一夜没有合过眼,但是心情却是轻松的,所以一夜下来竟是不觉得劳累。
倒是门外一直苦守着,随时准备和江枫生死相搏的四大高手,以及掩藏在船上各个角落的花家镖镖师们高度紧张了一整晚,到了第二天还缓不过劲来,依旧紧张兮兮的,无法回房休息。
江枫恢复意识后,得知昨夜自己没有狂性大发、大杀四方,简直高兴极了。实际上,昨天夜里他是有一些自我意识的,只是迷迷糊糊的,不能掌控自己的身体,也不很确定“自己”只是“看守”了蒋驭郎一晚上而已。
经过这一夜,江枫很有信心地认为,现在的自己即使完全被疯血控制了,也绝对不会像过去一样了,更加不会去伤害蒋驭郎!
“这难道不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吗?”江枫一边冲着糖水,一边对书童江琴说道。
瞧着自家少爷比阳光还灿烂的笑脸,江琴心里是恨得要死,只怨恨江枫不学好,竟然跟风玩“断袖”,但是面上还是伪装得极好,笑眯眯的,好像一个知心弟弟,只安静地将耳朵竖着听江枫的感叹。
江枫可管不了江琴那么多心理活动,他将糖水冲好后,就打开五感雷达,屁颠屁颠地跑到了蒋驭郎的身边。
疯魔化的江枫,在月圆之夜的异常表现,让蒋驭郎悄悄地松了口气,不必像过去一个月里那般,时时担忧这家伙疯血发作。
可惜好事从来不成双,“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十天后,蒋驭郎还在受低血糖的折磨,虚弱和昏眩双重状态持续不断的时候,大明朝的使节团陡然遭遇上了连日的暴风雨。
黑压压的乌云是在七月十二这天压在了船队上方,然后便是电闪雷鸣间,大雨飘飞。大明朝的船队,在这一片动荡的天地间,被衬托得无比渺小。
蒋驭郎本来就身体不适,现在又随着海浪颠来簸去,头晕得更加厉害,几乎要吐出来。江枫被蒋驭郎的样子弄得紧张不已,整天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到了第三天,海上波浪已经是翻滚不停,几丈十几张的海浪,简直要将这支船队整个掀翻过去。
蒋驭郎直觉这形势恐怕会不妙,只是人在船中,船在海上,就是危险真的降临,这支船队也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仿佛是为了应蒋驭郎的预感似的,这天子时将近,天地浑然黑暗成一体的时候,突然一声尖利的叫声从甲板上传遍了整艘船。
正盘腿调戏的蒋驭郎立刻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江枫整个人扑向了他。蒋驭郎一愣,接着就被江枫伸长了双臂,圈住了腰肢。
蒋驭郎的脑中猛然闪过那天被江枫压倒的画面,身体顿时僵硬。可是他很快就察觉到江枫正在瑟瑟发抖。
蒋驭郎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然后难得地放下了大半月以来的冷漠和冷酷,轻轻地在江枫的后背上拍了拍,尽力去安抚这个受到惊吓的美少年。
“你听到了吗?”江枫的脸窝在蒋驭郎的颈项里,直到蒋驭郎轻拍他的后背,他才放松了下来,闷着声音询问蒋驭郎。
蒋驭郎点点头。那么凄厉的声音,他当然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