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大公主送了一封信过来。”
大公主,南伽南泠枫。
商凉玥在给帝聿把脉,感受他的脉搏。
她之前给他把脉,感觉到了他的脉象不对。
但她还未把完,他便把手抽走了。
当时她生气,也有这里的原因在。
她很担心他的身子。
现下,商凉玥指尖落在帝聿脉搏上,感受着他的脉搏,眉头皱了起来。
且越皱越紧。
她很清楚的感觉到帝聿脉象不对,乱。
极乱。
但一直被他脉象里的磅礴之气压着,也就是说,他一直在强撑着。
他还真是,厉害的很啊。
商凉玥看着帝聿,眼神凉凉。
不过,她未有多的情绪,眼神,暗卫的话便落进她耳里。
南泠枫。
她送信给王爷做甚?
商凉玥可不会觉得这是一个简单的消息。
南泠枫送信给帝聿,定然有事。
而这事,不小。
当然,她未忘记南泠枫喜欢帝聿的事。
但此事,她从来不担忧。
帝聿在这方面的为人,目前来说,她是极为放心的。
商凉玥收回手,拿过笔和纸,在书案上写起来。
现下帝聿与她都在书案后。
帝聿看着那呈上的信,“拿过来。”
“是!”
暗卫把信放到帝聿手里,帝聿打开。
“泠得知帝临战事吃紧,尤其黎洲城,情况危殆,不知战神可需南伽相帮。”
“如若需南伽相帮,南伽定立即调兵,前往黎洲城。”
信上是南泠枫熟悉的字迹,帝聿一眼便能认出。
而这短短两句话,一眼便能看完。
但如若对于未有心眼的人来说,定是看不出这两句话有甚特别。
至多就是看出这表面意思。
南伽对帝临伸出橄榄枝,想帮助帝临。
是个好盟友。
但对于帝聿这样的人来说,这两句话里的深意,在帝聿看到这两句话时便明白。
南泠枫说,需不需要他相帮。
他是帝临战神,是王爷,是将军,但他不是皇帝。
她这话,问错了人。
可南泠枫这么聪明的人怎会问错人?
所以,她是故意的。
这是此其一,其二,领国相帮,不是说一句话那么简单。
她们的每一句话,都代表着一个国的态度。
南泠枫这话的意思便是代表南伽要相帮于帝临的意思。
既然她们帮了帝临,那便不会再帮辽源。
现下辽源与帝临开战,她们帮了帝临,意思便是帝临的盟国。
自此,便是与辽源为敌。
但,当真这么简单?
南伽当真真心实意相帮帝临?
帝聿不相信。
他想都不用想便知晓这是不可能之事。
尤其,乙罗。
帝聿手中信合上,然后……
“你想做甚?”
旁边一道声音落进耳里,帝聿握住信要运功毁掉的手停顿。
他转眸,落在旁边人身上。
眸中寒芒不见。
“毁掉信。”
商凉玥呵呵,满脸满眼的冷,“王爷是觉得自己现下壮的跟头牛,想马上耕田就马上耕田?”
他有极重的内伤。
她不知晓他为何会受伤,在来的路上,她们从未遇到过刺客。
到覃王府后,亦是。
所以,这伤是在来黎洲之前有的。
也就是在离兰州。
可离兰州他也未与人打斗过,那么,也就是他醒来时可能受了伤。
此事廉止未与她说过,要么是忘了,要么便是觉得此事不重要。
但不论如何,帝聿现下的内伤极重。
需好好调养。
否则,这样的身子,如何打仗?
除非他不要命了。
偏偏,这人似乎还真就未想过要命。
一点都不珍惜自己的身子。
商凉玥不信,他不知晓自己的伤有多严重。
帝聿看着商凉玥眼中冷意里夹杂的愤怒,把信放烧茶的炉子里。
很快,火苗把信吞噬,转眼不见。
商凉玥收回视线,把药方收起来,起身看着他,目光凉凉,“身子是王爷自个的,王爷不在乎,那别人也不会在乎。”
“王爷忙吧,我便不扰着王爷了。”
商凉玥夹枪带棒的说完这两句话,拿着药方离开了书房。
帝聿看着她,那纤细的身子,眸中墨色轻缓。
她越是这般模样,越是这般话语,便代表她越在乎。
她是在乎他的。
商凉玥离开书房,书房里暗卫便来往不停了。
紧张的气氛在书房里漫开。
感情的事情暂时稳定下来,战事却还未稳定。
这场战,不好打。
午时。
黎洲城依旧热闹,即便现下太阳火辣辣的照着,走在城里的百姓也是喜气洋洋。
王爷吩咐人对她们说,辽源兵士不会来了,他们不敢来,让他们该如何便如何。
同时,之前从辽源人手上解救下来的千名百姓,也在黎洲城安顿下来。
一切都走上正轨。
大家很高兴。
这高兴不是打了胜仗的高兴,而是他们让辽源人不敢来的高兴。
这是成就感。
成就感让他们忘记了恐慌,害怕。
商凉玥把药方交给暗卫,让暗卫按照药方上的药来配,然后再三叮嘱,这药要极快的拿来,一点都不能耽搁。
帝聿不能倒,他倒了,帝临也就麻烦了。
帝临百姓,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