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王府,夜缪还在睡。
帝聿起身了,他轻声穿衣袍,未吵醒夜缪。
齐岁在外面等着,因为宫里来人了,请帝聿去上早朝。
因着帝聿成亲,帝华儒特意说,帝聿前三日不用来上早朝。
今日正是第二日。
帝聿走出来,齐岁立时躬身。
帝聿走出院子,齐岁说:“王爷,太子殿下派人来请你去上早朝。”
说着,他顿了下,声音变得愤怒,“现下朝堂上说的正是请您去辽源的事。”
“他们……”
帝聿出声,打断齐岁,“早膳可有做好?”
齐岁一愣,说:“做好了,属下现下便……”
“王妃的温着,她何时醒,何时送去。”
“是。”
辰时两刻,帝聿上了马车,去皇宫。
此时,皇家别院。
内院的一池塘前,雪覆盖,池塘不见以往的水,所见的是一片冰。
蓝临说:“不知这冰下可有鱼儿。”
曳苌站在蓝临身后,听见他的话,说:“属下把冰砸开。”
蓝临顿时啧了声,不赞同的看着他,“你这一砸,如若里面有鱼儿,这不被惊到了?”
曳苌抬手,“是,属下不砸。”
“不过……”
蓝临转过视线,看这层厚厚的冰,“这不砸,也不知晓里面有没有鱼……”
“那便砸。”
蓝临皱眉,“我想想。”
“是。”
蓝临当真思考起来,但就在他思考此等小事时,一侍卫来到他身后,“王爷,辽源十四王子去了。”
“现下帝临朝堂上正在说让帝临战神去往辽源吊唁之事。”
蓝临面上的轻松不见了,他转身看着侍卫,“你仔细说来。”
“是,我们得到消息,十四王子……”
蓝临听着侍卫的话,直至侍卫说完,眼睛微眯,“此事,不简单啊。”
皇宫,帝聿穿着朝服,走进金銮殿。
朝堂上本一直在议论纷纷的,听见太监唱喏,“十九王爷到——!”
一瞬间,百官转身,对着帝聿躬身,“王爷。”
帝聿走进来。
帝华儒看着外面随着阳光走来的人,他的手握紧。
“皇叔来了。”
帝华儒出声,那紧握的手松开。
他似和平常一样,没有经历昨日之事。
“嗯。”
帝聿也依旧冷漠,看着未有什么不同。
帝华儒看地上跪着的辽源人,说:“皇叔,儒儿今日得到一个消息,辽源十四王子薨了。”
“就在前夜。”
“辽源王子死前有一遗愿,便是希望在他死后,皇叔能亲去吊唁。”
“为此,辽源王特许下重诺,如若皇叔完成十四王子这一遗愿,我帝临有求必应。”
“儒儿年纪尚轻,许多事难免考虑不周,所以现下之事,儒儿不知该如何定夺,便只得请皇叔来了。”
“还望皇叔莫怪儒儿扰了皇叔的新婚。”
帝华儒字字句句说的恭敬有礼,但是,他的声音却和平常不大一样了。
这样的不一样,有心之人皆能听出来。
尤其是帝久晋。
什么叫他不知晓该如何定夺?
他看就是二哥有意想要皇叔辽源,这才把难题给皇叔。
二哥他到底知不知晓自己在做什么!
帝久晋怒视帝华儒,帝华儒却半点不看他,只看帝聿。
他眼里有着什么,帝聿一眼看尽。
朝臣们未有说话,因为此事,他们说什么都不好。
还是帝聿自己下决定。
帝聿看着帝华儒,眼眸深邃无波,“我去辽源可以,但皇兄现下已有苏醒迹象,我这一去,怕是短时日无法回来。”
帝聿这一句让安静的朝堂炸了。
“皇上快醒了?”
“皇上醒来?我可是未有听错?”
“皇上如若真的醒来,那便真的太好了!”
“……”
帝华儒听着下面的话,脸色白了。
父皇快醒了……
竟然快醒了……
这段时日,他都忘了此事,他以为……父皇再也不会醒来。
帝久晋看着帝聿,眼睛瞪大,喜色逐渐布满他的脸,把他眼中的怒火都给压的一点不剩。
“皇叔,父皇真的要醒了吗?”
帝久晋无比激动,当场就问了出来。
“嗯,快醒了。”
“太好了!”
“父皇醒了那便好了!”
“皇叔再也不用被逼迫着去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了!”
帝久晋这话一出,朝堂瞬刻安静,朝臣们都低了头,不敢再说话。
帝华儒有没有逼帝聿,朝臣们心中清楚的很。
可他们都以为皇帝不会醒来,不敢和帝华儒对抗。
现下……
那些做过亏心事的朝臣,此时一个个暗中抹汗。
皇上一醒,他们怕是官位不保。
帝华儒看着帝久晋,额头上的筋脉跳动。
他的手握紧龙椅扶手,脸上的阴翳一层盖过一层。
帝久晋好似未看见帝华儒面上的神色,说:“父皇是绝不会亏待皇叔的!”
“五弟,你这是话中有话啊。”
帝华儒嗓音阴沉,里面的戾气,任何人都听得出来。
帝久晋冷呲,“心里有鬼的自然听着不一样。”
“你!”
帝聿出声,“皇兄的病情一直是本王在看,皇兄乃一国之君,未有什么事重过一国之君。”
帝华儒眼中的筋脉在跳动,那眼皮看着也好似在跳。
他此时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