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我儿便葬在这夙渊湖内,今日望你能真诚吊唁我儿,以慰我儿在天之灵。”
辽源王子们立时看向帝聿,他们看帝聿的目光满含杀气。
帝聿在辽源,便是仇恨的所在。
蓝临看着辽源王,眼里划过一丝笑,然后看向帝聿。
菖逍站在蓝临身后,也紧紧看着帝聿,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这一场祭奠,并不简单。
一时间,这里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帝聿面上,帝聿成了这里最瞩目的人。
帝聿未看众人,他视线从夙渊湖落在前方的祭奠台上,迈步,走过去。
辽源王看着帝聿,他站在那,一双苍老的眼睛露出许多东西。
这些东西是常年积载,如今终于显露出来。
四周安静无声,夜一点点垂下,阴云开始往这边聚拢。
天快黑了。
帝聿来到祭奠台前,风吹起,四周挂着的帆布跟着吹动。
这帆布不似帝临的白帆,而是灰色,灰色的帆布上画着什么图案,那图案不知是甚,这般随风吹动,上面的图案也跟着动。
巫师上前,带着人在祭奠台前跳舞。
这代表着生人向死人的慰藉,也算是通灵。
随着巫师跳动,四周响起诵经声,以及敲打乐器的音乐声。
这是哀乐。
四周的气氛突然间就沉重了,亦变得诡异了。
蓝临看四周的天,再看站在祭奠台前的帝聿,他隐隐感觉到了四周的变化。
很微弱,但他确然感觉到了。
不仅蓝临感觉到,菖逍亦是。
他忍不住抓住蓝临的衣袖,人也跟着往蓝临身上靠。
蓝临看身后的人,菖逍一脸的紧张,眼里也是害怕,不安。
蓝临轻拍菖逍的手,示意他不用害怕。
菖逍看蓝临,整张秀气的书生脸都皱起来。
风雨将来,这里极不安全。
蓝临看向帝聿,此时那跳舞的巫师围住了帝聿,在帝聿四周跳。
他们手中拿着什么东西,随着他们的舞步而舞动,他们嘴里也念着什么,随着诵经声,哀乐声,一同形成了一股极其诡异的气息。
这股气息缠绕着这里的每一人,似乎大家都沉浸在了这股气息里。
蓝临微微皱眉,这样的气息让他排斥。
帝聿看着祭奠台上的一应物品,他身形未有动,他来到这里时如何,现下便如何,未有半点变化。
不过,他眼眸里的墨色,在无声的动。
就如此刻四周变化的气息。
突然!
湖水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里面似有甚东西要出来。
帝聿看着那一处,眼眸不再动。
而此时,听见这声音,四周看着帝聿的辽源人皆看过去,眼里逐渐露出畅快来。
似乎,他们的目的就要达成。
唯独蓝临和菖逍,以及帝聿带的人,看见这动静,眼里皆露出警惕。
斯见葬在夙渊湖,那人便是死了的。
这死了的人,湖水自然不再有动静。
可现下这有动静了,是为何?
菖逍拉紧蓝临的衣袖,看着那咕咚的湖水,随着巫师的跳动,哀乐的密集,似乎越来越多的往外冒。
那湖底的东西似要出来了。
菖逍小声说:“二哥,那棺材要出来了。”
蓝临心中一紧,他看着湖水咕咚的那一处,眼睛眯了起来。
他看不到湖水里有什么东西,菖逍却能看见。
就如他能认出夜缪。
只是,棺材出来,难道斯见当真葬在此处?
蓝临可不认为斯见真的葬在此,即便斯见真的葬在此,辽源王也不可能真的拿此处来做埋伏。
所以,一开始他就不相信斯见葬在这夙渊湖。
可菖逍说,他看见了棺材,难道斯见真葬在这夙渊湖里?
斯见真的希望帝聿来此吊唁他?
蓝临神色沉了。
哀乐声越来越急,跳舞的巫师亦越来越快,他们手中拿着的东西摆动的速度也加快。
同时,那湖水中间的咕咚声亦越来越大。
突然,哗啦!
一个千年黑色玄铁制成的棺椁从湖水里涌出,悬在空中。
它四周未有铁链,亦未有支撑,就那般在湖水中间的上方,动也不动。
这样的一幕,众人惊了!
包括辽源众王子,以及辽源王。
棺椁周身黑色,雕刻着繁复花纹,以及这世间未有的动物。
但现下棺椁离众人有些距离,加之现下夜色来,棺椁又本身便是黑色,棺椁身上的花纹和动物看不清。
可是,无需看清。
此时这般的天,这般的景物,这般出现的奇异一幕,足以让所有人震惊。
蓝临看着这棺椁,神色极紧,时常带笑的脸此时未有一丝笑。
那素来的随性性子,此时也变得凝重了。
这样的棺椁,这样的一幕,无法用他这般多年所见所闻能接受的。
菖逍看着那棺椁,眼睛睁大,眼里的害怕变浓。
他抓着蓝临的衣袖说:“二哥,里面的人……要……要醒了……”
醒?
蓝临神色蹙紧,心亦收拢,整个人气息在这一刻凝收。
他看向帝聿。
这样的一幕,不知战神是如何想法。
帝聿未有这里所有人的震惊,他看着那突然出现的棺椁,神情镇定沉稳,一如既往。
但是,他眼眸一点都未离开那棺椁,直至现下,那棺椁依旧在他眸里清晰。
“父王,这……这……”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