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厉光过,黑袍人全部倒地。
冷覃和章戍婴僵住,看着悬在半空中的人。
他全身氤氲着一股极强的内力,这股内力包裹着他,让所有人近不得他的身。
不过,他闭着眼,似睡着了一般,无声无息。
章戍婴,“十九皇叔……”
冷覃也看着帝聿,手心攥紧。
这一刻,无人知晓帝聿如何了。
他们很担心,很紧张。
突然,帝聿睁开眼睛,那漆黑的凤眸划过一抹血色,他缓慢降落。
随着他降落,他周身包裹的内力也逐渐回到体内。
看见帝聿平稳落在地上,面色如常,冷覃和章戍婴松了一口气。
而章戍婴这一松懈,一下跪地,一口黑血吐出。
冷覃亦是。
他们中毒了,如关长锋一般,很严重。
帝聿看着两人,视线落在院外。
随着毒气漫出,整个将军府安静的没有一点声息。
军医和将士早便晕了过去。
冷覃手伸进怀里,便要掏烟花,但他手刚伸进怀里,他身上几处大穴便被点了,然后一颗药丸弹进他嘴里。
冷覃立时看向帝聿。
帝聿手往章戍婴和外面几个将士军医身上一拂,几人如冷覃一般,大穴被点,一颗药丸进嘴里。
帝聿说:“运功。”
冷覃和章戍婴立刻盘腿坐起,运功。
而帝聿身形如电,停在院外。
他手抬起,一颗药丸落在空中,他手一翻,一股内力炸开,药丸也碎裂,随着这股强大的内力散开在将军府。
毒气消失了。
但很多人都醒不了了。
冷覃运功后,身子好了许多,但他知晓自己身上的毒还在,只不过是被封住了而已。
冷覃起身,来到帝聿身旁,“爷,此地不宜久留。”
黑袍人一批接一批,怕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如若他们未中毒还好,可他们中毒了。
这毒凶狠,他们解毒前无法再保护王爷。
帝聿负手,看着远处的黑暗,“马上吩咐下去,全城戒严。”
“是!”
冷覃快速离开。
章戍婴站起来,捂着心口走过来,“十九皇叔,属下……”
章戍婴话未完便被帝聿打断,“吩咐人过来,将此地清理干净。”
章戍婴当即抱拳,“是!”
章戍婴是想问十九皇叔是否还好的,但十九皇叔吩咐了,那他便做!
章戍婴快速离开。
帝聿站在院落,拿出一只玉笛放,很快,无声的波韵漫开。
随着这波韵漫开,远远的,一声极细的沙沙声传来。
未过多久,一条黑蛇盘旋在帝聿脚边。
帝聿抬手,食指指尖垂下,一滴黑色的血从他指尖凝聚,然后掉落。
当他血掉落的那一刻,黑蛇信子一卷,转身离开。
冷覃去了军营,去了衙门,当他吩咐好一切时,黎明到来。
鸡啼,百姓开始起身忙碌。
将军府里一切已然处理。
关长峰昏迷不醒,命暂且保住。
军医及几位将士已然苏醒,不过他们身上中的毒未解。
只是封住。
现下所有人都在关长锋的卧房里。
帝聿坐在椅子里,左手手指垂下,食指和中指指尖流出黑血,而这黑血流进痰盂里。
不过,虽是黑血,却未有恶臭,如平常的血腥一般。
冷覃一进来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心里一凛,快步进来。
当看见帝聿手指流出黑血后,冷覃脸色大变,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王爷!”
这一刻,不止冷覃跪着,醒来的将士和军医,章戍婴都跪在地上,一个个脸上是自责,愧疚。
他们死不要紧,要紧的是十九皇叔!
帝聿看着跪在下面的人,“本王中毒之事莫要宣扬。”
一个个头低下去了。
是他们。
是他们害了十九皇叔!
帝聿继续说:“本王近日会坐镇屿南关,一切照旧。”
听见他这句话,低头的几人顿时抬头。
尤其章戍婴,立刻问,“王爷,您身上的毒……”
话未问完他便问不出口了。
他怕,怕王爷说他身上的毒解不了。
但同时又希冀着,觉得没有任何事能难倒十九皇叔。
这个时候,章戍婴是忐忑的,紧张的。
帝聿看着章戍婴,“本王无碍。”
他一双漆黑的眸子,便如现下他指尖流出的黑血,黑的瘆人。
章戍婴心中激动,抱拳,“是!属下谨遵王爷吩咐!”
王爷说无碍便无碍!
其他几人抱拳,“属下谨遵王爷吩咐!”
很快,章戍婴和将士离开。
卧房里便只剩下帝聿,冷覃,军医,以及躺在床上的关长锋。
军医跪在地上,看着帝聿指尖流出的黑血,头磕在地上,声音自责,惭愧,“王爷,是属下的错。”
他早该猜到的,早该猜到的。
如若他猜到了,王爷也就不会中毒了。
帝临少一个关长锋可以,但少一个帝聿不行!
帝聿视线落在关长锋身上,“解药很快会送来,这几日本王会开一个药方给你,你按照药方煎药,给中毒之人服用。”’
“是。”
“解药送来前,这几日多加小心。”
“是。”
“退下吧。”
“属下告退。”
很快,军医离开。
卧房里便剩下帝聿,冷覃,关长锋。
到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