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建国仔细想了想,红塔这帮土包子,他们想摘果子吃,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弄到最后他们连苦果子都吃不上。
拥护啥呢?
虽然他们可以绕开箱包厂进行人事任免。
但财务方面他们绕不开。
红塔罐头厂的财务部门是高岩一手搭建的,牢牢掌控在箱包厂这边。
箱包厂以前是一个月盘一次账。
眼下,反正箱包厂兵强马壮,干脆一周盘一次。
他们连发奖金的权限都没有。
还摘个毛果子吃。
搞不好还会弄个贪污**问题。
另一方面,这罐头厂是老温一手创建的。
不论生产还是销售,都是老温亲自铺就的。
离了老温的确也能玩的转。
但想要转好就不太可能了。
而罐头这种东西是快消品。
稍微出现一点迟滞,整个厂子都得瘫痪下来。
正好以前还找不到机会剥夺他们的那部分权利,这次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回到老温这里跟他一说,老温大笑。
“建国你说的对啊,没有老子我看他们怎么玩?最多来年春天,他们就得乖乖来请老子出山。”
“嗯,你就当在家养脚疾。”
“脚疾是啥?”
“就像袁世凯当年一样。等老袁出马,价码就不一样喽。”
而且,农村人跟工厂工人不一样。
他们一个个都贼精贼精的。
领导们来了,他们表面敷衍。
等年底一看小钱钱变少了,他们就得给领导上眼药了。
包括财务袁梅还有车间主任房如龙都是这样的人。
去年,二妹建义回来时,曾极力邀请童建国到他们厂子参观一下,看看有没有可以合作的项目。
建义的厂子在蓝城到凤岳之间的一个乡镇上。
交通有点不方便。
所以,在没买五十铃皮卡前,童建国一直没成行。
买了五十铃皮卡后,又忙东忙西地,没时间去。
罐头厂这事儿膈应童建国一下后,他又想起老妹儿那边了。
不知道老妹儿是不是能应付得了当地的乡镇干部。
正好这段时间童建义又到蓝城来了,他们厂子跟粮油公司一直有合作。
以往都是她手下的业务员来回跑着送货、结算。
这次,业务员有事,她就亲自过来,也顺便探望一下家人。
“哥,你老说要到我们厂子参观,总是光说不做。”
一边吃着饭,童建义一边埋怨。
“哥比较忙嘛,家里有三个孩子,家外有三个厂子,哪个不得操心。”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每天睡到日头照屁股才起来,谁都没你清闲。”
“我这叫抓大放小。至于起来晚,这没办法,孩子多闹人嘛。”
“择日不如撞日,干脆这次就跟我回去看看嘛。”
叶淑珍也说:“是啊,反正你开车方便,就当送你妹子回去了。”
“好吧,正好也去看看咱家小外甥。”
开车的话,从蓝城到童建义所在的乡镇小半天就到了。
刚到镇上,童建义就指着不远处的一栋二层小洋楼说:“哥,那就是我家。”
“真气派啊!”
“嘿嘿,还好。”
童建义的家基本是这小镇上最气派的房子了。
二层小洋楼,院子比一般家也大一倍。
两扇大门也极其宽大。
刚到了门口,就有人主动把大门拉开。
童建义说:“可以开进去。”
童建国直接把皮卡开进院子里了。
在屋里坐了会儿,跟童建义的公公婆婆打了几下招呼,童建国才知道童建义的公公是乡里的干部。
怪不得这么气派呢。
在屋里坐了会儿,童建国就跟着童建义来她的厂子参观。
门口挂着大牌子“某某炼油厂”。
童建国打量牌子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了?”
“改一下名字。”
“炼油厂不好吗?”
“让人误以为是石油那种炼油厂了。”
“哈哈,也是。”
“就叫食用油吧。”
“好的。名不正言不顺。”
以前听童建义自己描述,她的厂子就是小作坊。
童建国还信以为真了。
光看正规的场院他还有些诧异,等进了车间就更是笑着摇头。
“你个小滑头,你这叫作坊啊?”
“真的呢,没骗你,你看才几个人?”
车间里起码有七八十号人,每个人都戴着帽子、穿着正规的工作服。
而且,机械化程度丝毫不逊色于箱包厂。
比皮带厂、拉链厂都更发达。
“我去,你看你这些机器。”
“唉,哥啊,看来你是不了解这个行业。咱跟正规的食用油厂比,真的只能算作坊。”
“咱蓝城的食用油厂我也去过,它们那里人也没比你们多太多。”
“不是人的事,是机器和工艺。”
童建义如数家珍般地向童建国简单介绍了一下当前的行业状况。
“食用油加工目前有两种方式,一是压榨法,二是浸出法。两者出油率差距很大。浸出法一斤大豆可以出二两油,压榨法一斤也就能出一两多点。”
“咱们是压榨法?”
“是啊。”
“粮油是国家统购统销,那你们上哪去赚钱啊?”
“要不怎么说生存艰难呐。”
“哼!你肯定还有别的来钱之道。”
“嘿嘿……”
这种乡镇企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