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沸腾的生活”旋律中,大家欢快地吃着、喝着、说笑着。
五一,陈红和鳏夫团长终于结婚了。
在所有知青同学中,她是最后一个了,总算是有了归宿。
演奏电子琴的自然是刘承赞。
其实,刘承赞也是知青,也是老光棍。
好多人私下里都替刘承赞惋惜。
这要是早点出来,跟陈红正好凑成一对。
也有人说:“男人40一枝花,刘承赞有文化,多才多艺,20岁大姑娘都能找到。”
电子琴是集团配备的,童建国特地让刘承赞来演奏。
整天吹口琴,总感觉惨兮兮的,还是电子琴喜庆。
大多数老百姓第一次见到电子琴是在去年的“青年歌手大奖赛”上,付笛生便弹便唱。
有点若干年后玖月奇迹的感觉。
其实早在1975年,罗马尼亚的《沸腾的生活》就使用了电子琴,那悠扬的旋律简直就是时代的记忆。
刘承赞用电子琴演奏了好几段曲子,但女同学们还不满意,纷纷嚷嚷着让刘承赞吹口琴。
其实童建国也不喜欢电子琴,总觉得这玩意差点意思。
用文艺的话来说,这乐器木有灵魂。
刘承赞用口琴演奏果然吸引了一票观众。
他尽量吹欢快的、应景的曲子。
可他吹起“让我们荡起双桨”时,还是有很多女同学泪水涟涟。
“我去!你们不至于吧?”
胖子直撇嘴。
女同学们个个信誓旦旦:“这首歌曲本来就挺忧伤的啊。”
“是啊,淡淡的忧伤,让我们想起逝去的岁月。”
“大海航行靠舵手估计也能让你们听出蛋蛋的忧伤。”
“必须地啊!船长都准备跑路了,能不忧伤吗?”
消息不够准确,林益民十分愧疚,执意要陪童建军他们到高棉去。
“不用了,老林,你老婆孩子还没安顿下来,就先别操心我们的事了。你这一阶段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别啊,你们两眼一抹黑的,没有当地人帮忙怎么行。”
“我们就按接下来的线索继续寻找好了,再说我会说点当地的方言嘛。”
双方僵持了片刻,林益民想了想说:“要不你们再等两天,我小舅子经常往西贡跑。”
“行!”
童建军他们四个在河内住了下来。
孙光辉盯紧旺旺和大斌,不让他们乱跑。
林益民的老婆这两天忙忙叨叨的,在街边支起了一个摊子卖米线,生意竟出奇的好。
其实,林益民老婆是当地人,他们越人生活习惯跟广省、云省人类似,都喜欢吃米线。
不过,他们可没有广省、云省那么丰富的做法。
林益民以前学的,就教给自己老婆了。
眼下,越国也渐渐开始改开了,整个河内处于百废待兴的局面,机遇无处不在。
林益民一家渐渐在河内扎下根基,童建军也深感欣慰。
两天后,林益民的小舅子陈富泰回来了,林益民把他叫到一旁嘀咕了好一阵子。
陈富泰明显不太情愿带着童建军他们几个,只是被林益民强逼着,无法拒绝而已。
童建军哪能亏待他,等钻进副驾驶了,童建军拍拍他的肩膀:“小哥们儿,我们不会让你白跑的。”
“当然不会了,我姐夫答应将来帮我娶媳妇,哈哈!”
“你姐夫也不容易……”
“是啊,要不是为了我姐和我姐夫……”
“来,这点东西,你先拿着……”
童建军说着,往陈富泰掌心里放了个东西。
陈富泰一看是个金豆子。
也就黄豆那么大,但对他来说也非同小可,顿时喜出望外:“王老板,您真阔气!”
“应该的,应该的,您跑这一趟也不容易。”
一路上,童建军也没亏待陈富泰。
吃喝拉撒全是童建军负担,每日好肉、好菜款待。
这陈富泰虽然人有些鸡贼,心地倒也不坏。
“王老板,你们到高棉做什么生意?”
“找一个朋友。”
“那你可得小心点啊。”
“怎么了?”
“高棉老百姓都挺恨你们华国人。”
“怎么可能?要不是我们,高棉早被你们越人吞并了。”
“不对啊,我怎么听说是我们解放了高棉老百姓,帮他们打跑了凶狠残暴的波特。”
童建军忍不住摇头叹息:伟大领袖说得对啊,我们不占领舆论高地,敌对势力就会占领。
童建军他们前脚离开河内,武大队他们后脚就追踪而至了。
他带着两个手下在街头转了两天,很快就找到了林益民的老婆。
那会儿,林益民老婆林陈氏生意正好着,跟前围了一大帮人。
武大队和两个手下过来时,林陈氏还忙不迭地打招呼。
“来了,老弟!”
武大队的一个手下朝食客们挥挥手:“去!去!都散了!”
食客们面面相觑,拿了自己的食物散去了。
林陈氏正愠怒之际,一看武大队他们大义凛然的神色,就知道他们是官家的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但她还是假装懵懂无知:“那个,怎么了?我交过地摊儿费了啊。”
“怎么了?”武大队的一个手下瞪圆了眼睛,“你们自己干了什么不知道啊?”
“啊?那个……”
“走吧,到你家里坐会儿。”
“我,我们还没安顿下来……”
“那就跟我们到局里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