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憋屈,满腔无处发泄的愤怒,已经全部转变成了对自己未来命运的担忧,两只手捂住脸,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司马倒没觉得林文彬的哭泣就是懦弱或者胆怯,这种打击对于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来说,确实太沉重了。
司马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实在有点太扯了,比自己和陈滢萱那件事情还扯——可以说,林文彬在整个事情里全无私心,而且也很难说他哪里做的不对。
可现在的问题在于,他很难拿出对自己有利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无辜。而村子里的村民,几乎可以100确定不会站在他这一边,甚至连他那个女学生,在家族和乡亲的压力之下,随时都可能改口做出对他不利的证言。
正在“努力做好人”的司马恻隐之心又开始发作了。
这件偶然遇到的事情再次证明了,自己今后两年需要呆的这个地方,确实存在着许多外界觉得难以理喻的情况eads;。
林文彬刚才提到,在报警时,他曾经明确告诉乡里的民警,自己要被拉进祠堂请家法动私刑,可警察居然能默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除了让他自己逃跑,压根是不准备插手的。
从警察的角度说,一方面可能是不想得罪这些彪悍的村民,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请家法”之类的事情在这里根本就是司空见惯。这里传统守旧势力的强大由此可见一斑。
那么县里呢?整整一天的时间,县公安局和县教育局,对于林文彬的求救不仅没有丝毫的回应,反而冥冥中似乎有人指引着村民找到了他,这是不是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他们的态度呢?
“我看这样,明天一早你就回崇安,先在你们学校和省教育厅(下乡支教现在已经由省厅接手)把这件事情报个备,免得被动。我也有些关系,可以先帮你打个招呼,让上面出面,找省里市里的公安和教育部门出面来调查,效果可能好些。”
……
第二天天刚亮,司马把林文彬送到了同木县城的长途汽车站,把自己的旧手机(林的手机已经在逃亡时丢掉了)和2000块钱递给他,还很贴心的给他买个张神州行,最后交给他一张写着自己和武秋月电话号码的纸条,让他回崇安后先去找一下武秋月。
临上车时,司马看着林文彬苍白的脸色和黑黑的眼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到:“别想太多了,是福不是祸。郁闷愤怒都解决不了问题,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平静下来……路上好好睡一觉,自己小心。”
林文彬感动的看着这个与自己萍水相逢救了自己一命的少年,眼眶又开始红了起来,他找出一支笔,非常详细的把学校的地址甚至家庭住址都写的一清二楚,递给司马:“大恩不言谢,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呵呵,我姓马,你叫我四哥就行,也可能我比你小,叫小四也行。”司马冲他挥了挥手,扭头向车站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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