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钟毓秀脸皮厚,也被两人一唱一和弄的面皮发烫;在她实在受不住的时候,两人总算说完了,钟毓秀赶紧声称有事儿告辞,拿着地契房契和王大伯给的钥匙落荒而逃。
王大伯好笑的指着她俩,“看你们干的好事儿,小姑娘都被你们给臊走了。”
“嗐,那不是钟妹子人确实好嘛!你们见我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过一个人的?没有吧,所以真不怪我。”连大姐笑容满面,乜他们一眼,又道:“行了,不和你们说了,我也该回旅馆了。”
“我也回了,小余,今天谢谢你了呀。”
二人相继走出街道办,刚走几步便见钟毓秀在不远处等着,王大伯心下满意,小姑娘行事很有章程。
连大姐疾步上前,“钟妹子,有劳你等我们了。”
“咱们一起来的就该一起走。”脸上微赧,转头道:“王大伯,您把钥匙给我了,您还有吗?”
王大伯点头,“还有一把备用钥匙,明儿个就走;等我走了,你记得把大门的锁换了,钥匙扔了。”
三人一道回旅馆才分道扬镳,王大伯回转收拾东西;钟毓秀道谢后,告别了连大姐,上楼收拾了一下就去学校报到去了。
今日的华大人声鼎沸,校门口集聚许多人;有拖家带口来送的,也有父母来送的,热闹非凡。
“这位同志,你好,你是哪个系的?”一位纤瘦挺拔,满脸沧桑的女同志走来,热情询问。
对于旁人给的善意,钟毓秀态度温和,“同学好,我是物理系的,今日来报名。”
“同志,你真厉害,物理系那么难都敢挑战;我是英语系的,说来也巧,物理系报名就在英语系旁边,我带你过去?”
“那可太好了,谢谢同志。”
“不用谢,我叫方红,你呢?”方红热情的问道,“对了,你怎么没带行李过来啊?”
钟毓秀笑了笑,“我叫钟毓秀,不住校,所以没带行李过来。”
“你是本地人?”
“也不算是吧。”答案模棱两可,她不可能将自身真实情况说给一个才认识的陌生人听。
方红满目羡艳,“本地人真好,生活在上京这个大城市,大学还一等一的好,你可真幸福。”
钟毓秀对此不予评价,幸不幸福端看个人怎么想;之后方红话语间略不自然,不如先前的热情周到,钟毓秀对此不甚在意。
方红一指前方,道:“钟同学,前面就是你们物理系的报名点了,我先去招呼其他同学了,再见。”
“谢谢你,再见。”
物理系报名点有好几人蹲守,有男有女。
钟毓秀走到报名点,拿出录取通知书,“同学,你好,我来报名。”
“同学稍等,马上登记。”接待她的是个男同学,年龄在三十岁出头,成熟稳重;说话的功夫就已经登记完了,又询问她:“可要住校?”
“不住校。”
男同学笑着点头,“不住校以后上学就要赶时间了。”
“我家离这里不远。”钟毓秀依然摇头拒绝。
“那行。”男同学在后面标注不住校的字样,又写了两张盖了章的证明,“一张是你的临时学生证明,暂时先用着;等学校统一发放证明,日后就靠学生证明出入学校。另一张写的是咱们物理系的教室地点和明日集会的时间地点,你拿着这两张证明去找学校财政处办理粮食关系和户籍关系。”
伸手接下,揣进兜里,钟毓秀又问:“今天咱们物理系还有旁的安排吗?”
男同学摇头,“今天主要是报名,没有其他活动;你记得明日过来集合就行。”
“好的,谢谢同学。”钟毓秀转头找到财政处,将粮食关系和户籍都挂在学校;往后读书的几年时间,都会在学校食堂用餐,免了做饭。
办好这一切,走出校园,仿佛有尘埃落地之感。
钟毓秀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旁,穿越这么多回,如今没了系统,孑然一身;原主的父母亲人在两年时间里没来找过,养父养兄牺牲她成全亲女亲妹妹。
到如今,她走出了一条全新的道路,未来可期。
不知何时走到了旅馆门口,连大姐一眼便看见了她,“钟妹子,你报名回来了;今天华大是不是特别热闹?可惜我不能去看看。”
“连大姐。”钟毓秀微怔,回神浅笑,孑然一身又如何?她将全身心投入事业;事业便是她的亲人,是她的一切,“校门外好多人,而且,每个人都朝气蓬勃,学子们意气风发,热闹的很。”
“有文化就是不一样,说话真好听。”连大姐遗憾地笑了笑,“跑了半天了,你先上去休息;我得找人帮我照看一下这里,我去看看大学的盛况。”
时隔十年,大学重开,盛况如何可以想见。
钟毓秀轻笑,“连大姐想去便去,我来帮你看会儿;我现在也没啥事儿了。”人家帮她不少忙,能还的就还了。
“那可太好了,我不用去找人了。”连大姐欢喜雀跃,“你帮我看一会儿,等一下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瞧大姐说的,你不给我带好吃的,我还能不帮你看了?”
连大姐简单交接了一下,飞快离去;钟毓秀看了两眼便知道怎么操作了,无非是登记一下资料,还有每个房间的钥匙存放管理。
坐在台前,一个来的都没有,想来是华大报名时间段;等报完名人就多了,那时候连大姐也该回来了。
果然,直至连大姐回来都没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