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年纪大了,又退休在家无事可做,除了带孩子,没别的事儿可做,人闲下来心就发慌。”说是老爷子颐养天年,可对于忙碌一辈子的人来说,没有颐养天年这一说,他们越闲越心慌。
严如山牵着她的手回放,关上门,“要不,让爷爷去中关村?咱们建房,让爷爷去盯着点儿。”
“住的地儿呢?吃饭怎么办?爷爷能舍得孩子?”面临着一个个待解决的问题。
严如山犯了难,好半响才道:“住的地儿可以在不远处的村子租个院子,家里的保姆阿姨可以跟着一起去;孩子们自然也搬过去,你不用每天来回跑,可以住在研究院里。我没事儿也可以过去,建房的时候少不得来回跑。”
“那你日常吃饭怎么办?”人走了,家里没人,他吃饭就成了问题。
“公司周围饭店多,找家干净卫生的不难。”
钟毓秀颇有些心动,想到他孤单一个人留在这里,又犹豫了,“你一个人能行吗?”
“行的,想你了我就去中关村找你,有车方便。”
“那好吧,租房的事儿你来办,我那边可能走不开。”该培训了,培训起来就得采用封闭式的培训方法,全天性培训;不然,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没法出效果。
严如山满口应着,“好,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中关村,到附近村子找找有没有空置的地儿。”
“嗯,那我回去后就写申请书。”修中关村到上京的路势在必行。
两人说着小闲话,慢慢睡了过去;一夜无梦,次日清晨醒来,又是精神抖擞的一天。
夫妻两穿戴齐整下楼,严老爷子早就起来了,正坐在小床边儿上陪着孩子们。
严如山和钟毓秀都没说搬去中关村的事儿,等落实了再说也不迟。
“爷爷,您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睡的?”
“你们走了没一会儿,我也回去睡了。”严国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今天起的有点迟啊!上班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研究院那边迟个半小时也没事儿,严如山是在自家公司,去迟点儿没人敢议论。
严国峰点头,“那就先吃饭,顾令国和方国忠他们洗澡去了,马上就能出来。”
“我们已经洗好了,严老,钟同志,严同志。”
顾令国和方国忠擦洗头发走来,钟毓秀笑了笑,“爷爷,那我们去洗漱一下,早饭上桌了你们先吃着。”
他们去了卫生间,顾令国和方国忠去厨房说了一声,让王大丫和龚招娣将早饭摆上;他们丢开毛巾,也来帮忙,不过几分钟时间,早饭上齐。
钟毓秀和严如山洗漱完出来,坐到餐桌前,严国峰道:“开饭。”
一行人围在餐桌前吃了早饭,王大丫和龚招娣收拾残局;严如山要送钟毓秀去中关村,顾令国和方国忠是不离钟毓秀左右的,他们一走,家里立刻冷清下来。
严国峰心头装着事儿,除了看曾孙,一天都没精气神;终究是小孙子在家待的时间不长,王大丫和龚招娣明了结症所在,她们却不好开口劝。
中关村。
严如山将妻子送进医药研究院,二人依依惜别,目送她进了办公大楼,他才转身上了车,驱车离去。
中关村附近,在这时候相对贫瘠,住户不多;附近的村落三两个,人数稀少,做多的一个村子八十多户人家,最少的一个村子只有十来户。
他先去了人数最少的村子,这个村子名为红星村,旁边的两个村子分别为红旗村、中关村;三个村子距离不远,在没有分田到户的时候,三个村子是一个大队的。
分田到户之后,大队分为三个村子,方便管理。
车子停在红星村,步行进村,引来村中没下地之人频频侧目;村中孩童跟在他后面走,似乎在好奇他是哪儿来的,偶尔还能听见这些孩童说着他穿的衣裳真好看,鞋子是皮鞋,蹭亮蹭亮的。
“这位同志,您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我红星村。”严如山一身中山装,因他性子气质沉稳内敛,身着中山装也别有一番特有的韵味儿;在村中十分显眼,三个村子的人大家基本相熟,不熟也是记得长相和名字的。
严如山的到来,他们第一时间猜到他不是红星村这边的人,甚至不是红旗村和中关村的人。
否则,这么体面的人,他们不可能没见过。
严如山视线一转,看向前来询问之人,衣着有补丁,不多但却真实存在;衣裳整洁,头发干净,说话有条有理,虽是个女人,却强撑着不能让人小瞧。
“女同志,你好,你们村的村长在吗?我来找你们村长有点事。”
“村长?”女人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缓缓开口,“村长在地里,冬天沤肥,味儿有点大;你是要去田地里找村长,还是我给你把村长找回来?”
严如山道:“我亲自去,麻烦同志带路。”
“走吧。”女人转身便走,领着严如山到了田间地头;一股子米田共的味道飘逸满场,严如山面不改色,倒是让女人多看了两眼,不怕米田共这个味儿的城里人太少见了。
犹记得,以前来下乡的知青,刚来时闻到那味儿马上捂鼻子;娇气些的还会嚷嚷着什么味儿啊!下地偷懒,施肥人躲的远远的。
这个男人倒是跟旁的城里人有点差别。
“王村长,王村长,你在哪儿呢?”
“这儿呢。”一个身材矮小偏瘦,满头花白的老人从田坎背面站起来,也只看到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