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者变成了逃跑者,在黑夜里疾驰。
他在黑暗的巷子里跑来跑去,连续变换了许多个巷口,确认背后无人追来,才稳住身形。
然后慢慢地走到南边的第三个巷子口,从那间贩卖斗篷的成衣铺窗口买了一条新斗篷穿在身上。
穿上斗篷以后,他才彻底放下了心,大摇大摆的朝巷子深处走去。
齐鹜飞就跟着他身后,一点也不着急。
他们刚离开铺子,就看到一个有点微微发福的中年胖子迎面走来,哭丧着个脸,到铺子前,在那里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跺了跺脚,走开了。
齐鹜飞认出来,这人就是那个11号卖家。
但他现在可顾不上他,就给他传音道:“你到美食街上等着我。”
胖子一愣,朝四周看了看,什么都没看见,就挠了挠头,往定鼎门的方向去了。
……
齐鹜飞跟着那人一直来到了麻将馆的门前。
他心中冷笑一声,果然猜的不错,就是你们在搞鬼。
他看到那人敲了敲门,门开后跟看门人确认了身份就进去了。
齐鹜飞跟着进去,一直到了里面大厅。
大厅里依然还有不少在交易的人。
南风和北风就坐在大厅一角的主台面上。没有看到东风,大概东风是已经离开了。
追踪者穿过大厅,来到北风身边,俯下身耳语了几句。
北风明显一惊,站起来,把追踪者带进了后面的小房间。
齐鹜飞自然也跟了进去。
进了屋子以后,那人把身上刚买的斗篷脱下来,露出原本的样子,单膝半跪在地上,对北方说:
“属下办事不力,请北堂主责罚。”
北风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我们四喜堂最擅长追踪的,怎么这么轻易就被发现了?”
“此人行事非常谨慎,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发现了。而且他有同伙,我被他们堵到巷子里了。”
“他们看到你的样子了没有?”
“我不确定。我从巷子里冲出来,拦我的那人法力一般,我为了脱身没来得及解决他。要看的话也只有他看到,但我也看到他的样子了。回头我会解决他的。”
北风沉吟道:“算了,这事不怪你,怪我太大意了。这几天你行事小心一点,尽量不要露面。你把那人的样子画下来,让会里的兄弟们去找,是蛇是鬼,找到人才能知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他话音刚落,忽然就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伸手需要去摸自己的脖子。
北风看见他的脖子上分明有一道细细的血线。
当他的手触摸到自己的脖子,努力地想要抬起头来的时候,吧嗒一下,他的脑袋就掉了下来,在地上咕噜噜滚了两圈,滚到了桌子底下。
北风大惊失色:“什么人?”
虚空中传来一个声音:“这是给你们不守规矩的一点教训。”
“你……你是什么人?”
但无论他怎么问,都再无回应。
他从小房间里冲出来,看到外面大厅里的人,只好强制镇定下来,来到南风面前低头耳语了两句。
南风马上站起来,跟着他进了小房间,看到手下的尸体还直愣愣的单跪在地上,鲜血从脖子的断口涌出来,染遍了全身,而他的脑袋就滚落在桌子底下。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他脱下来放在一边的那件四方斗篷不见了。
南风问北风:“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风说:“我让暗宝去跟踪刚才卖水麒麟目的人,结果被发现了,他回来向我报告,就在刚才,脑袋突然掉了。我听到有人说,这是给我们不守规矩的一点教训,但我没看到人。”
南风问道:“去跟踪那人干什么?是东风的命令吗?”
北风说:“不是,是我自己的主意。”
南风气道:“你这是瞎搞!身上带着水麒麟目来卖的人,怎会是等闲之辈?”
北风说:“我也是一时糊涂了,只想着弄清楚他的身份来历。财神不是一直在找麒麟的线索吗?我想着此人带着麒麟目来卖,说不定就能从他身上查出点什么来。要是让他离开了鬼市,再要找他就难了。”
这时候他们就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咦……我这张麻将牌怎么碎了?”
“我这个东风也裂开了!”
“你们看,我这桌上4张风牌全裂了!”
“我这儿也是!”
……
南风和北风跑出来一看,大厅里的人都轰轰的乱成了一团。
每一张麻将桌上的麻将牌里,东南西北四张风牌全都莫名其妙地裂了开来。
大家看到南风和北风出来了,都纷纷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南风对着大厅中间一拱手,说道:“不知是哪位高人驾临麻将会四喜堂,和我们开这样的玩笑?”
他先自报了名号,自然是强调这是麻将会的场子,是财神罩着的。
“这不是玩笑,这是警告!”
虚空中传来一个声音,先在忽焉在右,飘忽不定。
南风说:“请恕我等礼数不周,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前辈大人大量。”
“今天只是对你们不守规矩的一个小小惩戒。回去告诉财神,他不配这个名字!”
北风怒道:“你到底是谁?有种现身出来……”
南风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然后朝空中朗声问道:“不知这位前辈高姓大名,可否现身一见,在下也好向财神禀报。”
“我叫百搭。你没有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