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独自一人,坐在公房内办公,不过面前摆满文书,他手里的毛笔却没有动。
仔细一看,整个人早就走神,呆滞着纹丝不动。
自高欢西征以来,满清、伪明和郑芝龙便蠢蠢欲动。
最近从湖广传来的消息,梁王还在与张献忠对持,可是清军、伪明军、郑芝龙却已经多路出击,攻打梁国了。
虽说南面的郑芝龙,只是屯兵边境搞点小摩擦,没有大动作,但是清军和伪明军已经渡河黄河,攻打虎牢关威胁洛阳,大军攻入河南。
现在北面情况危急,南面郑军随时会发起攻击。
李岩作为留守领议政,不能前往前线,只能坐等各方消息,令他心中十分担心。
“李议政!”一声呼喊,将李岩的思绪拉回来,他定睛一看,不禁连忙起身。
“高阁老!”李岩忙放下笔起身迎接,微笑拱手:“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高有才黑着眼圈,显然最近都没睡好,他见李岩一脸轻松的微笑,不禁挥手道:“我放不下前线情况,过来就是想问问你,湖广有消息没有?”
李岩一脸淡定,嘱咐属下给高有才倒茶,自己也抿了一小口,摇头笑道:“现在还没消息,不过阁老不用担心。大王英勇善战,料想大破献贼非难事也!”
高有才一听这话,将端起的茶杯又放下,坐立不安道:“李议政好轻松,清兵都快打进洛阳,我能不担心么?”
李岩其实也担心,不过他是留守领议政,再慌也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南京城的百官都会慌乱。
李岩手端着茶杯,手稳的不行,又喝一口道:“阁老担心也无用,要对大王和将士们有信心。这次大王所率,乃是我大梁精锐,没有不胜的道理!”
高有才却道:“就是因为西征的皆是精锐,我才担心。现在已经过去四五个月,还没有个结果,万一,这万一有个闪失,梁国岂不~”
说到这里,高有才说不下去,看得出来,老人家确实操碎了心。
李岩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慌了,不过却反而需要想说辞,安抚高有才。
这时正待他要说话时,忽然见兵科的夏完淳急匆匆的走进来,看见高有才也在场,微微一愣,遂即向高有才行礼道:“卑职见过高阁老。”
高有才点了点头,李岩却见他手中拿着一份军报,不禁问道:“可是前线军报?”
夏完淳面露激动之色,又给李岩行礼:“启禀议政,武昌捷报!”
这话一出口,高有才立刻起身,从夏完淳手中夺过军报,展开一看,顿时哈哈大笑,“吾儿神勇,这下老夫能安心睡觉了。”
语毕,他才觉得自己失礼,他毕竟不是梁国官员,于是忙将军报递给李岩。
李岩接过军报,扫视一遍,却只是微微一笑。
高有才见此,内心感慨,不愧是我儿看中的人,稳重啊!能为百官之首。
这时高有才得到了高欢大胜的消息,便安心回去睡觉了。
李岩则又拿起军报,再看一遍,这才感叹道:“大捷啊!武昌在手,天下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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