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周道:“我明白了!”
钱谦益在江南关系网十分复杂,门生故吏遍布江南,他十分担心与自己有关的学生、朋友跳出来,不知死活的批评大王,最后把自己牵连。
“念台公,我们东林不少老人,才从里面出来不久,还是不要参与了!”钱谦益一边喝粥,一边随口说道。
刘宗周闻语只能点了点头,也没心思吃东西,匆匆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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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济南,临时行宫内。
高欢坐在书案后,看着江南送来的情报,不禁皱起眉头。
“寡人这篇文章发出后,山东这边气氛火热,江南就这点动静?”高欢看完情报,见没钓到大鱼,不禁皱眉问道。
裴纶点了点头,“回禀大王,除了史可法、吕大器等人发表意见外,朝野很少有人对此事提出看法,甚至有官员发表文章,反击孔兴燮等人的观点。”
高欢眉头一挑,“是谁?”
“钱谦益、陈子龙等人都发表了文章。”裴纶拿出几份报纸。
高欢一阵沉吟,不太确定这些人是真心认可现在的梁国,还是看破了他的套路。
现在既然没能在江南引起热议,那么山东这边也就结束闹剧,准备收场了。
次日,清晨,骆养性吃完早饭,来到院子里,问道:“今天的报纸送来没有?”
“回禀老爷,给您放书房了!”
骆养性遂即走回书房,坐下来拿起报纸观看。
这一看不打紧,一看顿时惊得报纸掉在地上,骆养性瞬间脸色大变,嘴里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说着他慌忙站起身来,开始寻找家里的细软,准备在风暴来临之前,连夜跑路,以免遭受波及。
中午,周奎正在府邸,宴请衍圣公孔兴燮。
这时酒过三巡,气氛逐渐融洽,周奎于一帮勋戚,都恭维着孔兴燮。
“这次多亏了有衍圣公仗义执言,否则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周奎端起酒杯,“来,我敬衍圣公一杯。”
孔兴燮却按着酒杯,笑盈盈的看着周奎,不与他喝这杯酒,让周奎在众多勋戚面前,有些下不来台。
正当周奎脸色挂不住时,孔兴燮才笑着解释道:“周国丈,这杯酒我不能陪你喝,我觉得你这话有问题。我给梁王提意见,可不是为自己和你们的利益,而是为了梁国好,为了儒学道统的传承。”
周奎愣了一下,几千年的大家族,说话就是有水平,他忙端起酒杯赔笑道:“对对!衍圣公说得有道理,我们都是为了梁王好。我说错话,自罚三杯。”
语毕,周奎仰头连干三杯好酒,周围勋戚纷纷叫好。
这时一名孔家下人,却忽然匆匆走进来,躬身站到孔兴燮的身后,递给他一份报纸,惊慌道:“公爷,今早的大梁日报,您看看这篇文章。”
孔兴燮有些微醺的接过,眯起眼睛放远观看,标题《事情正在起变化》,副标题,朝野需要认清国内的斗争形势,注意投降派、守旧派的污蔑和进攻。
孔兴燮看见标题,瞬间酒醒,等匆匆看完内容,已经是汗流浃背,满脸惊恐。
周奎发现异样,不禁问道:“衍圣公怎么呢?”
孔兴燮却忽然起身,随意拱手,“家里还有事情,便不奉陪了。”
语毕,孔兴燮便匆匆离席,逃跑似的往外面而去,留下周奎等人面面相觑。
这时,魏藻德看见桌上的报纸,拿过来看了一眼,顿时就惊得双目凸起,满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