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大纛旗下,张献忠神情凝重,李际遇则一脸焦急,两人的目光被高坡镇南坡的战况吸引。
刚被撵下来的贺珍,得到四万预备队的增援后,稍微整队,便再次对高地发起了冲锋。
五万联军,密密麻麻的遍布斜坡,蚁附攀爬的场面,极为壮观。
高杰站在坡顶,俯瞰密密麻麻的联军身影,将大刀一扬,朗声喝令,“弟兄们,为了大乾,为了陛下,把瓜怂们撵下去!杀啊!”
山坡上三万乾军一声啸叫,便纷纷操着兵器,如猛虎下山般,以高冲下,撞入仰攻的联军人群中。
一时间,斜坡上,两军士卒激烈搏杀,不断有尸体滚落下来。
高欢用东线的高杰占据高坡镇后,将联军分割为两部,便立时调集东线的炮队,还有兵力增援西线,意图先吃掉西线的十万联军。
随着高欢从东线抽调兵力,乾军原本东重西轻的阵势已经改变。
西线的乾军从十万变成十五万,而东线则从十五万大军,降低到十万。
乾军变成了东守西攻,而东线的李定国发现乾军的调动,也明白了高欢的意图。
“不好!西线危险了!”李定国怒吼一声,心中不禁焦急起来,不过他在东线,却救不了西线。
“殿下现在怎么办?”浑身是血的部将,不禁急声询问。
李定国虎目扫视战场,目光最后盯着赵庄内竖起的大纛旗,忽然将铁枪往前一震,怒声吼道:“给孤猛攻正面之敌,撕开一道缺口,而后直扑赵庄,逼迫高欢回援!”
语毕,李定国一夹马腹,便领着联军骑兵,再次对东线乾军发起了凶猛的冲锋。
赵庄内,高欢看见李定国对东线发起了猛烈的冲击,立时喝令道:“传令李平远、高杰,给朕顶住,其余诸军,尽快解决西线敌军!”
激昂的号声仰头吹响,围攻西线联军的乾军发起了气势如虹的进攻。
炮队猛轰着拥挤的联军,步军从四面八方,围攻着联军,使得联军士卒不断投降,还有一些人,则掉进灞水,然后被河水冲走。
“杀啊!”刘宗敏领着骑兵,冲入阵群中,分割着十万联军。
虽说不断有人投降,但是十万兵马,不是一个少数,还有大批士卒仍然进行着抵抗。
这时田见秀正挥刀怒吼,指挥着属下抵抗,刘宗敏领着一队骑兵,斜刺冲杀过来。
刘宗敏原是顺军第一猛将,在军中威望极高,他冲杀之处,唐军士卒纷纷避让。
“稳住!不要慌!不许投降!”田见秀骑着战马,正大声训斥慌乱的联军,突见一对乾朝骑兵直奔自己而来。
这时田见秀定睛一看,顿时骇得肝胆俱裂,却是刘宗敏发现他的身影,因此直接冲杀过来斩首了。
“拦住他!”田见秀嘴唇颤抖,声音都变调了。
刘宗敏一路冲杀,已然扑至军前,联军护兵抵挡不住,被格杀数人,纷纷闪避。
“保护王爷!”周围部将大惊,一人拍马迎上,剩下的簇拥着田见秀往后躲。
“找死!”刘宗敏奔驰过来,大喝一声,一刀挥出,人头飞起。
那迎上来的唐将,在两马将要相遇之时,直接被刘宗敏一刀砍了脑袋,人头滚落,战马带着无头尸体奔驰一阵,尸体才坠落于地。
田见秀等人见此瞬间脸色惨白,一脸慌张的想要拔马逃跑,可却被密集的唐军士卒挡住。
“田见秀,见了我,还不投降!”刘宗敏看着向人群中钻的田见秀,红眼怒吼,“你对得起闯王吗?”
田见秀身体一僵,握着马缰的手不动了,脸上露出羞愧的神情。
他曾是顺国三号人物,可却先投清,又投唐,帮着李际遇清理了许多老兄弟。
田见秀环顾四周,见十万联军在乾军的攻击下,一片片的崩溃,一片片的投降,又见高坡镇被乾军占据,知道西路军完了。
这时他神情变化,忽然翻身下马,拜服于地,“我愿意投降!”
周围正交战的唐军将士见此,纷纷停下动作,战场以田见秀为中心,逐渐安静下来,紧接着,一名名的唐军士卒,纷纷丢下兵器,跪地请降。
联军中军,张献忠和李际遇已经投入全部的军队,身边只剩下三千护兵,手中已经没有兵马可以投入战场。
现在两人只能希望,已经投入的兵马,能够挽回颓势,扭转战局。
此时整个战场激烈又残酷,东线李定国不断猛冲,想要逼迫高欢从西线撤军,可是东线乾军却牢牢守着阵线。
三鼓而衰,李定国虽反复冲锋,身上多处受创,可没有预备队和新的兵力投入东线,联军冲击多次后,士气已经逐渐衰竭,攻击一次不如一次了。
高坡镇五万联军,对三万乾军发起凶猛的冲击,却被乾军以居高临下的地利优势抵消,联军始终没能攻上坡顶。
这时随着时间的推移,张献忠和李际遇开始不安起来,联军无法突破东线,也不能夺回高坡镇,被围的西路军在乾军的攻击下,可能已经崩溃瓦解了。
李际遇看着攻不上去的联军,心急被围的十万联军,几次想要拔马亲自冲锋,都被牛金星等人拦住。
正当李际遇内心焦急,张献忠内心不安之时,高坡镇上忽然传来一阵令联军胆颤心惊的呐喊。
张献忠猛然抬头,顿时双眼凸起,眼珠差点从眼眶中崩飞出来。
在高坡镇顶上,忽然出现无数乾军的身影,他们大声欢呼着,翻过高坡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