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行宫,碧霞童子去了半日未归,女娲娘娘心中有些不喜,弟子们贪玩,她能理解,可也要分轻重,碧霞迟迟不回来复命,这已经触犯了她的底线。
“彩霞,你去寻碧霞回来。”
女娲娘娘沉着俏脸,吩咐一旁的彩霞。
就在这时,从外面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往殿内袭来,女娲娘娘眉头一皱,双目中射出两道神力,碧霞童子的灵魂飘飘落下,如云雾一般,仿佛一碰就散,径自跪在女娲娘娘面行,哭泣道:“请娘娘为弟子做主,弟子去皇宫教训妲己,遇到殷郊,弟子与他斗法,被他的帮手用妖法困住,不得动弹,最后惨死他的剑下!”
早知有这一劫,碧霞童子说什么也不会为了一时之气,贸然与殷郊动手,将一身道行俱为画饼。
女娲娘娘冷笑道:“好个殷郊,好个阐教门人,敢对本宫的弟子下手!”
碧霞童子见她一脸怒容,心中惊骇,又道:“娘娘,弟子已死,只怕那妲己难逃一死。”
妲己是死是活,与自己毫不相干,只是座下弟子之首的位置要给彩霞了,碧霞有苦难言。
女娲娘娘眸光燃起两簇火苗,火苗从眼睛里飞了出来,径自飞出偏殿,须臾间,整个朝歌上空,一片火红,纵横几百里,仿佛要将整个天空给染红了似的。
圣人一怒,天地变色,女娲娘娘的弟子们,这会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跟随娘娘至少也有好几百年了,可从未见过娘娘发这么大的火。
“碧霞,你原不是在劫中人,如今惨死阐教门下,可见阴差阳错,非人力所能左右。你去岐山封神台,自有清柏神祇柏鉴引你入台,在那安心等着,来日受封神职,本宫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良久,女娲娘娘才开口,碧霞的阴魂都受了重创,纵然她神通广大,也救不回童子一条命。
“弟子拜谢娘娘。”
碧霞童子虽然不甘,可事以至此,封神不失为一条出路。
“此去西岐,数千里之遥,你魂魄微弱,怕是难去。本宫助你一臂之力。”
女娲娘娘在虚空中画了一道符印,打进碧霞童子体内,碧霞童子瞬间被一道金光包裹着,径自往西岐方面飞去。
“彩霞,随本宫去一趟九仙山。”
这刻,女娲娘娘满腔怒火,要去找广成子算账。
……
而广成子正去往朝歌的路上,惧留孙无事,便与他一起,好助他一臂之力。
两人驾着祥云,一边赶路,一边闲聊,路上倒也不闷,只听广成子道:“我辈逢此杀劫,身不由己,只盼劫运早满,自此回山,再图精进,以正道果。”
惧留孙脱口道:“道兄所言极是,正所谓:静中自有生涯,道心似月迥无尘。”
广成子赞道:“好,此句甚妙,当如阳春白雪,浩气冲霄。”
“道兄过奖了,谁不知玉虚门下,道兄道深似海,实为我辈之首。”
惧留孙笑了笑,说道。
两人正说着话,忽见前面祥瑞之气挡住了去路,两人心下一惊,定睛看去,只见女娲娘娘一脸威严的坐在青鸾上,旁边立了一名玉女。
“弟子见过娘娘。”
广成子和惧留孙连忙行礼。
“广成子,你欺本宫太甚。”
女娲娘娘冷笑一声,伸手一指,两人脚下云朵消失不见,接着她一挥袖子,只见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金色漩涡,将广成子吸了进去。
女娲娘娘突然发难,将惧留孙吓到了,连忙求情:“求娘娘开恩,饶过广成子!”
女娲娘娘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这是本宫与广成子之间的恩怨,与你无关,你速速退下,不必多言。”
昆仑十二仙虽然私底下矛盾不断,可在外人面前,却是一致对外,惧留孙摸不准女娲娘娘的心思,哪敢离去,又道:“娘娘,广成子的为人,弟子是清楚的,此事必有误会,还请娘娘高抬贵手,放广成子出来,问个明白。”
女娲娘娘暗怒,冷冷道:“本宫做事,难道还需要你惧留孙指手划脚,哼,不知所畏。即便你师尊元始天尊来了,也不敢指责本宫,你算什么东西!”
这番话,毫无客气可言,羞得惧留孙脸色通红,心下暗忖:“当初在九仙山,南极仙翁不是提出一个解决方案,女娲娘娘也同意,为何今日突然发难,难不成这其中还有别的原因。”
“娘娘息怒,弟子知错了。”
身处漩涡中的广成子叫苦不迭,此刻的他飘飘荡荡,左沉不能落地,右坠不得存身,如旋风翻落叶,流水淌残花,一直旋转不休,别提多难受了。
他使出浑身法力,却无法挣脱漩涡,心中大骇,不愧是上古高真,随便出手,就有着如此惊天动地的力量,自己虽是金仙巅峰修为,可比起女娲娘娘,简直是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
女娲娘娘怒道:“一句知错了,就想将这事平息,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好欺负,难不成这天下修士都怕了你阐教的势力!”
她怒气愈发不可遏制,离了行宫,去了九仙山,得知广成子去了西岐,她便带着彩霞前往西岐,又得知广成子和惧留孙一起离开,她暗暗一思,猜出广成子要去哪里,遂在途中拦下他。
殷郊的身份太过低微,女娲娘娘自持身份,不去找他,只找广成子。
“弟子不敢。”
虽然广成子心中是这么认为的,普天之下,万法以玉虚之道为尊,可这话借他十个胆,也不敢说出来,世间修士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