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简已经够强了,竟然还是无法与之抗衡,这是一场根源上的落败,他似乎注定无法逃脱血水吞噬。】
静谧的夜晚带着些许寒意,往山上走,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踩在被露水沾湿的杂草上,柔软的触感好似腾云驾雾。
“陈简,”蔡宫忽然想起,这段时间陈简总是往玄境殿看,“你这几天一直在观察玄境殿的情况吗?”
“是啊。”现在已经不必掩盖,陈简点头。
“难怪。”
蔡宫不是滋味,原来陈简早就知道武当暗地的勾当,只是一直没说出来。
“你有信心找到留声瓮吗?”稚泣的问题很务实。
“玄境殿不算很大,而且夜晚无人看守,我有充足的时间。”陈简说道,“对了,你们会吹哨吗?”
“会。”“会。”
两人异口同声。
“那好,若是你们发现外头有什么情况,就吹哨联系。”
“我们这么突然潜入玄境殿,没做准备,会不会太仓促了。”稚泣完全不了解玄境殿的情况,对于未知的事物,他一直都小心谨慎,更何况是要潜入武当的秘密领域。
“稚泣,你在打退堂鼓?”蔡宫厉声问道。
陈简立刻说道:“稚泣有所担忧也是正常——不过放心,我观察了这么多天,这个时段绝对是潜入的好时机。”
有了陈简的担保,稚泣暂且放心下来。
三人之后不再说话。
越靠近玄境殿,越接近危险,即便路上没有任何人对他们的行踪有异议,不过阵阵阴风中透露着诡异的眼神,仿佛已经有人盯上了他们。
这种粘稠感在陈简身上尤为明显,但他一路上没多说什么。
陈简明白:稚泣对此行并不坚定,他没有以命相搏的立场,倘若路上再出什么岔子让他放弃这次行动就麻烦了,届时蔡宫将独自一人站在外面监视,一是监视范围有限;二是遇到突发情况也无人呼应,总之相当麻烦。
因此,陈简即便感受到危机四伏,还是压制住内心的不安,故作冷静地走在最前面。这是在欺骗稚泣和蔡宫,可他别无选择,如果孤立无援地潜入玄境殿,更不知事情会演变到怎样的地步。
“快到了。”蔡宫低声说着。
玄境殿的一檐刺破夜空,在朦胧月光下庄重出现。
稚泣屏息凝神观察周围情况。目前为止,他没有发现任何人,这本该是值得庆幸的事,可过于顺利反倒是种危险,仿佛这是一场已经铺设完成的陷阱。
但今晚进入玄境殿是临时起意,武当高层真的有如此迅捷的反应吗?
稚泣正想着,走在前面的陈简突然停下脚步。
离玄境殿还有不到二十步距离,大理石台阶已赫然出现在他们跟前。
“玄境殿背面是悬崖峭壁,你们只用帮我盯着正面便可。”陈简解释道。
“我们到这就行了?”蔡宫不放心,“万一里面发生什么情况怎么办?”
“没事。”陈简不愿让他们再冒风险,“盯住正门,拜托二位了。”
“交给我们吧。”稚泣果断点头,“蔡宫,你到对面的灌木里,我们好相互照应。”
“好。”蔡宫没再坚持。
陈简最后看了他们一眼,义无反顾地踏上台阶。
玄境殿里静悄悄的,仿佛这是一片从未有人涉足的领域。陈简尽量不发出声,在空旷的大厅彳亍,四周是摆放整齐的座位,正中央则是掌门的位置,高大的石雕壁墙在月光下栩栩如生,萦绕在“武当山”边的浮云好像在缓慢流淌。
陈简看到了摆在大厅中央的巨鼎。他凑近,摸索巨鼎。
表面长了一些青苔,上面雕琢着武当掌法的部分内容,陈简看到了青山墓——一个巨大的手掌,手指底部是正常的形状,指尖却是巍峨高山。
一阵悦耳的声音随秋风而响。原来巨鼎里盛放了总量不多的清水。
这是什么水?
陈简感觉有股怪味从其中飘出。
他踮起脚尖,用手指轻轻点划水面。
“这是……”他把食指伸到鼻子前,“血?”
他感到惊悚,为什么会有血水摆在玄境殿正中央?这是谁干的好事?难道武当高层一直对此熟视无睹?
他索性跳上巨鼎,站在边缘仔细查看血水。
鼎中并非全是鲜血,否则不可能拥有如此的流动性,这里曾经应该装有清水,不知什么原因,导致有血滴入其中,污染了水源。
陈简跳回地面,观察蛛丝马迹。
鼎面的青苔不太完整,有些地方被压扁了,如果这些压扁发生在很早之前,以青苔的恢复能力,它们在复原如初了,但这些痕迹依旧明显,说明就在不久之前,有人曾摸索巨鼎,想从中得到什么……
陈简前所未有的冷静。
虽然到现在为止还一切顺利,可逐渐逼近的杀意绝非妄想,有什么东西就在附近。
咕咚……咕咚……
水中忽然接连冒出气泡。
“水里有东西?”陈简再次探进脑袋。
在漆黑一片的水中,他看到了一抹跳动的光芒。
陈简忽然笑了。
原来这个鼎便是通往某处的路口,而某处,就是留声瓮的藏匿处。
他慢慢将手伸进水中,凉意从指间传进大脑。当他意识到这个水不简单,却是为时已晚。手指被某种机械绞住了一般,强悍的力量正妄图将他拖入水中。
“可恶!是陷阱吗?!”
陈简在脑中检索,可无法解释发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