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皓白的意中人,不是朋友妻阿澜,而是朋友柏诚。
世间处处有凶险,铁憨憨把悬丝事精当兄弟,而事精却想睡他。
楚灵犀暗暗决定,事后要自罚面壁一个时辰。
守着劲爆八卦大瓜多日,她竟浑然不觉,好不容易借躯重生,需得尽快回到昔日火眼金睛的巅峰状态,不然迟早得再踏一遍黄泉路。
安皓白听得懂妖女的暗示,紧攥的双拳微微发颤,他有龙阳之癖一事必须严格保密,为此他愿付出任何代价,声音寒如冬日朔风——
“你想怎么样?”
悬丝事精所表现出的怒气与恐惧,远远超出了楚灵犀的预计,她并无恶意,为缓和气氛说道——
“那日我曾提起过,厉国主的癖好也很特别,其实这算不得大事,不过是个人偏好而已,无可厚非。”
安皓白的眼神异乎寻常地冰冷,紧绷的嘴唇像极了紧缩的心门,他从不敢轻易袒露真实的自己,倘若癖好的秘密外传,他将会失去一切,成为家族的罪人。
随波逐流易,特立独行难,他出身于风气保守的名医世家,一旦断袖之癖被传开,整个家族都会因他而蒙羞。
难以启齿的癖好似命运的残酷玩笑,心事无可诉,烦恼无人知,安皓白始终生活在不被理解的荒漠之中,他不得不戴上悬丝事精的冷漠假面,用重重铠甲掩藏绝望的孤独。
知晓他隐秘癖好的人,除了几位近亲之外,还有魔尊君棠。
安皓白无法相信妖女,不发一言,拂袖而起,欲将此事告知魔尊。
楚灵犀跑上前,张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等等,等等~不要生气嘛~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半分歧视和恶意!”
“我与你无话可说。”
安皓白的心乱的很,妖女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张狂性子,很有可能会把他的癖好当作笑话宣扬,魔尊或许能够阻止她,也许完全无能为力。
但无论如何,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魔尊的身上。
两人仿佛在玩老鹰抓小鸡一般,楚灵犀跑来跳去地拦阻,安皓白则执意冲破她的防线。
如此对峙着实浪费体力,楚灵犀不知以自己目前的功法水平,能否用好定身咒术,为保险起见,她决意使出耍赖战术,一屁股坐在地下,死死抱住悬丝事精的左腿。
安皓白不愿和她再多讲一个字,使出吃奶的劲儿摆脱禁锢,可是病弱妖女的蛮力比文弱医者大三分,像极了牛皮糖,怎样都甩不掉。
他无可奈何,厉声道:“你不要无理取闹!”
楚灵犀仰起头,郑重其事道:“为了避免误会,我必须把该讲的讲清楚,否则你别想走,就算魔尊来了我也不撒手!”
安皓白不给她机会:“我不想听!”
楚灵犀的赖皮手段更进一步:“那咱俩就干耗在这里,反正你站着我坐着,你的体力消耗肯定比我大,熬不过我,不信咱们耗着瞧!”
“你现在的身份是宠妃柳楚,不是泼皮无赖!”
安皓白紧咬牙关,拼尽全力向前迈步,结果全无用处,他深深懊悔,早知今日,平时该想办法多多克扣伙食,吃饱了的妖女足以和十头牛比赛拔河。
“没点无赖本事,我哪里当的上宠妃~”楚灵犀不止力气大,而且脸皮厚——
“魔尊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逃不出我的手臂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若不是忌惮魔尊,安皓白真有动手的心思,男人不该打女人,可是楚灵犀算不得女人,她是脸皮可与城墙比厚的大力士糙汉。
当务之急,是先摆脱满手满嘴油的邋遢赖皮妖女:“要谈就好好谈,你先松手!”
楚灵犀并未中计:“不行,此刻的你如风筝一般,我一松手你就飞走了。”
“有话快讲!”
安皓白别无选择,流年不利,遇上了比鬼都难缠的妖女战神。
楚灵犀有条有理地陈述个人观点——
“首先,我不是迂腐的老古板,能够用客观理智的态度看待并接受一切合理的癖好,以厉国主为例,他取向特别,但依旧是我的好朋友,对你也是如此,我绝不会因偏见而轻视,也不会因狭隘而歧视。
其次,之前所说的大都是玩笑话,对于重生救命之恩,虽然你不求报答,可我不能忘恩负义,否则日后在道上还怎么混,你的癖好秘密我保证会烂在肚子里,打死都不往外乱说一个字,如果违背誓言,愿受天打五雷轰。
最后,在你眼中,我或许只是讨人厌的病患,可是在我眼中,你不仅仅是一位了不起的鬼医,还是值得信任的朋友。”
楚灵犀的文化水平不高,但话术水平不低,一番话有理有据有实例,顺带还放低身段拍马屁,安皓白的心确实被打动,不过他对妖女仍无法完全信任,硬着心肠道:“我们不适合做朋友。”
“你可以把我看做路人甲,可这不妨碍我视你为朋友,我行事没有底线,却从不违背原则,天字号第一原则就是——宁可自己定雷挨刀,都不让朋友受委屈!”
作为女子,楚灵犀的名声的确不大好,但论起义气,绝对算得上是响当当的一条硬汉,她继续道——
“我说破你的秘密,不是为了让你难堪,而是想劝你及时放手,柏诚是纯直不弯的钢铁直男,他的另一半即便不是阿澜,也是其他女子,你和他注定没有结果,长痛不如短痛,这个道理你肯定明白,只是心有不舍,痴迷执恋。
对于我而言,装糊涂是上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