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诚以为熊州要以宠妃柳楚要挟魔界,于是下意识握住剑柄,语气中有明显的敌意:“难道熊少国主还没有输够吗?”
“大兄弟,你放松点儿~”楚灵犀拍了拍他的肩,道出实情:“熊少国主已经意识到仙妖联盟必败无疑,故而从楚一鸣的手中救下了我,并特意前来向魔尊赔罪。”
柏诚听出其言中之意,明白熊州欲转换阵营,方才一战虽然取胜,可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免不了得泄一泄心中的怨气,挖苦道:“疾风苦战,不仅能识劲草,还可辨出谁是墙头草。”
熊冲无可辩驳,因为他确为两边倒的墙头草,而且势力弱于魔族,宁忍委屈,不可逞强。
楚灵犀往营中一望,便见柏老将的身影,宝刀不老,威风凛凛,她笑言:“老将出马,想必是为了寻找我的下落吧,看来我面子还挺大的~”
柏诚道:“废话,丢谁也不能丢你,不然怎么向魔尊交代!”
“你们太小看我了!”楚灵犀不满道:“姑奶奶智慧无双、武力无敌,怎么可能被楚一鸣那种蠢货绑走!”
柏诚第一次感觉自己比父亲英明:“我对你有绝对的信心,可我爹他放心不下。”
楚灵犀调侃道:“老人家嘛~一旦上了岁数,既爱瞎唠叨,又爱瞎操心~”
“没错!”柏诚趁此机会也小小地吐槽了父亲一把,高高悬着的心终于安稳:“幸亏你平安归来,稍有差池,魔尊就得送我为你陪葬。
看着热聊的二人,熊冲便知自己的决定没有错,楚灵犀无论走到哪里,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打开局面,魔族朝堂的中流砥柱柏家父子如此为她忧心,可见妖女战神不止征服了魔尊,连魔族部分官员都对她心服口服。
坏话都是背地里讲的,当着老将的面,楚灵犀以光速转换态度,满面愧疚地行礼:“柏老将,实在不好意思,您老一定很为我担心吧!”
“宠妃安好,老臣就放心了”,在众位兵将面前,柏老将只得先压抑心中怒火,勉强客套几句,吩咐柏诚:“快请大夫为宠妃诊治。”
他们两人的交流,始终都是话中藏话的模式,真实的对话应为——
“姑奶奶凭自己的实力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另外,是姑奶奶挑唆你的乖儿子违抗军命,是不是很生气,有没有很想吐血~”
“若不是看在尊上的面子上,老子现在就手撕了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孽!”
内心p,表面笑嘻嘻,楚灵犀摆了摆手:“有劳老将关心,皮外小伤罢了,迟些上药也无妨,不如我们先入主帐与熊少国主商谈正事。”
柏老将吃过的盐比在场者吃过的饭都多,他自然知晓熊州此举的意图,并未给好脸色:“偷袭过后还敢入魔族军营,熊少国主真有胆识!”
战事中途改换阵营,此举的确不光彩,柏老将故意讽刺,亦有考验之意,如若熊少国主连几句恶言都听不得,就说明他并无与魔族合作的诚意。
幸好,熊冲最大的特点就是脾气好,恭恭敬敬向柏老将行礼,只是笑容中有三分勉强,三分尴尬,道——
“偷袭魔族后备营是仙界所定的计划,强迫熊州参与,并非是家父与在下的本意,多有得罪,还望柏老将海涵,经过此事,熊州已认清当前局势,不可与仙族为友,更不可与魔族为敌。”
毫不夸张地讲,他是妖族十州皇室子弟中最有名的好好先生,五百年间楚灵犀闲来无事就在其身边作天作地,而熊冲则似忍者神龟,忍人所不能忍,动怒的次数屈指可数。
楚灵犀圆场道:“熊少国主不仅有胆识,更识时务,他真心前来与魔族交朋友,咱们应该张开怀抱热情欢迎,方可彰显魔族的海量与气度。”
站在外面商谈正事甚为不妥,她继续说道:“天色已晚,我也饿了,大家不如边吃边聊~”
烧毁的营帐已被法术修复,饭菜送上桌,因有老将在场,楚灵犀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收敛性子道:“您先请。”
柏老将依照惯例回应:“宠妃先请。”
“得嘞,那我就不客气了~”
在正常的礼仪之中,至少得相互谦让三个回合,然而楚灵犀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徒手扯下肥美的烧鸡腿,边吃边说:“打仗真真是劳心费神,我饿的前胸贴后背!各位不要那么拘谨嘛,热热闹闹的吃起来、喝起来!”
但是,柏老将偏要做气氛终结者:“熊国主想必已知晓宠妃的真实身份,二位的交情看起来很不一般。”
楚灵犀并未隐瞒,有理有据地陈明情况:“我与熊少国主自幼相识,后来熊楚二州矛盾不断,我们的关系也就起起伏伏,毕竟州国利益大于个人交情,而今我支持他转投魔族阵营,主要有三个原因——
第一,熊州作为敌方阵营中的妖族主力之一,必然知晓仙妖联盟的战略规划与军事布局详情,这对我方大有益处。
第二,战争是敌我两方的博弈,不仅仅是武力战,也是心理战,同意熊州进入我方阵营,不单单能够减弱对方的实力,更能给敌方心理上的打击,从而加速仙妖联盟的溃败。
第三,若不是熊少国主出手相助,我如今恐怕已落入仙族之手,敌方必会以我的性命要挟魔族退兵,而魔尊将会陷入两难之境,退心有不甘,不退心有不舍,更重要的是…”
她的眼睛在柏家父子的身上打转转,刻意放慢语速卖关子:“违抗军令一事本是我所为,但如果我不幸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