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见云萝说得认真,却仍觉得这也太过简陋了些,传了出去外面人又不知会在心里琢磨些什么呢,若是让他们以为浅儿并不受宠,日后被人看轻欺负了怎么办?
公主殿下忧心忡忡,“这好歹也是你回来后的第一个生辰,怎能如此简陋?太不像话了!”
云萝垂眸想了一下,说起甜言蜜语也是一本正经的,“可是我只想跟娘和哥哥过生辰,不想被别人扰了清净。”
长公主心里甜滋滋的,顿时也不坚持了,搂着她轻轻摇晃着说道:“好吧好吧,既然浅儿都这般说了,本宫若再宴客岂不是反倒坏了你的兴致?”
这娇娇的仿佛有多委屈的语态,依然很长公主。
话虽这样说了,长公主却依然开始忙碌了起来,亲自甄选菜品,又开了柜子仔细挑选,说那日她定要盛装打扮。
云萝见她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也就随她去了,只是每天五顿的药膳汤羹却一点都不放松,不知不觉的就把长公主的胃口撑大了一点点。
这日,长公主从宫里回来,拉着云萝的手喜滋滋的说道:“今日弟弟与我说,几天不见好像长胖了些呢。”
天天见面察觉不出来那细微的变化,但长公主的两边脸颊好像确实稍稍的丰满了一点。
云萝看着她脸上的起色,手指自然的搭在她的手腕上,随口问道:“娘今天进宫干嘛去了?”
“没做什么,就是去看看你舅舅。”她摸着她自己的脸,忽然低头看了看胸口,若有所思的说道,“也不知这里能不能胖回来,我以前可不小呢。”
云萝:“……”真好奇您以前是什么模样。
似乎也觉得这话有点不妥,公主殿下习惯性的咳嗽了两声,粉面微红,转了话题跟她说:“安庭与蒋家五娘退婚了,就在今天。”
见云萝看着她,似乎有点好奇,就接着说道:“蒋五娘经营多年的好名声在西镜湖边被人撞见的时候就坏了。好歹是国公府里的姑娘,没想到竟这般不知轻重,即便是当真与顾安城有情,在出了那事之后也该明白不能再有牵扯。”
顿了下,“不过若真是个知轻重好歹的姑娘,也做不出与小叔子生情私会的事,还使出那样恶毒的手段来害未婚夫婿,结果反倒把她自己和情郎给坑进去了。”
卫漓从门外走了进来,接口说道:“不把安庭的名声弄坏,她即便退了婚,日后与顾安城在一起也要被人说闲话。”
长公主眉头一挑,“那有什么?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两家联姻,与哥哥不成转而嫁给了弟弟的又不是没有,顶多被人说两句闲话,但这都是长辈做主的,与姑娘家本身的名声却并无太大妨碍。”
蒋华裳和顾安城的事情,若是放到私底下由家中长辈出面商讨,与顾安庭退婚后再与顾安城定亲,外面的闲话是免不了的,但要说蒋华裳就此坏了名声,那还真不至于。
可他们偏偏连这一点闲言碎语都不肯招惹上身,还算计顾安庭结果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长公主对这两人皆无好感,蒋华裳不安分,顾安城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争权夺利,为了世子之位、王府传承兄弟反目并不稀奇,他若是能堂堂正正的凭自己能力和本事从兄长那儿夺得世子之位,本宫还要敬他是条汉子,却偏要使出这等阴毒的下作手段,不肯好好做个人。”
“两情相悦难自禁,那就把姿态放低,好好的说话,任打任骂不还手,把他爹拉出来,再去广平太妃那儿求情。广平太妃再疼爱大孙子也没有把这二孙子看做敝履,沐国公老夫人又是与她有几十年交情的老姐妹,仅仅只为了两府的名声和交情也不会让事情传扬出去,而安庭打过骂过出了心头的那一口恶气,难道还会死扒着一个另有所爱的女子不放?”
“蒋五娘身为沐国公的嫡次女,比尚在家中的姐妹们都尊贵,也一向受宠。别人不好说,与自己的亲娘总能说些私房话,由家中长辈出面来解决这件事,不比什么都强?”
难得听到母亲一口气说出这么长串的话还能面不改色气不喘,卫漓的神态都和缓了,说:“哪有母亲说的这样简单?且不说两家长辈未必会答应,就算真答应了,顾安城以后还怎么在安庭的面前抬起头,蒋华裳也是尚未进门就势必先矮了一截。”
长公主悠悠喝了一口茶,甜滋滋的红枣泡枸杞,不屑道:“难道现在就得了好了?”
“若是那日算计成功,眼下就是另一个局面。”
“哼,说来说去,就是不肯好好的当个人。”
卫漓无言以对,转头跟云萝说道:“还有四天就是妹妹的生辰了,安庭他们听闻那天家中并不设宴都甚是遗憾,还说他们家里的妹妹一早就准备好了礼物,就等着你生辰的时候亲自送来。”
长公主也抓头问云萝,“当真不多邀请几个客人?那日沐国公府的赏菊宴上,你与温家的两位姑娘不是很聊得来吗?之后有没有再一起出去玩耍?”
类似的话这些天来已经问了无数次,云萝摇头,“不用了,太麻烦,并没有。”
长公主好担心,担心她的宝贝女儿总是这么冷冷淡淡的会没有朋友。
不过她很快就不担心了,因为第二天她竟然收到了鲁国公府的帖子,是鲁国公府上的几个姑娘专门送给云萝的请帖。
她拿在手上翻看了会儿,然后欢喜的递给蔡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