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的眼角顿时就耷拉下来,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为了你不必牺牲色相去满足小妾,既要赔一对镇门兽又要禁足,还要被罚抄律令,却不能追讨我自己的损失?”
泰康帝简直要喘不上气来了,虽然他听着其实也暗搓搓的有点爽,但这些混账话她到底是从哪里听来学来的?
皇后捂着嘴借着咳嗽压下嘴角的笑意和莫名的羞意,无奈的嗔了句,“浅儿,以后不可再说这种话。”
云萝直接撇开脸,也不行礼,转身就快步走出到了殿外,即使面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却就是让人觉得她气冲冲的。
皇后被撅了面子,既无奈又有些尴尬的朝着甄老夫人一笑,“让您见笑了,安宁她还尚未开始学规矩呢。”
连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被顶撞了,丢了面子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甄家还能抓着不放吗?
甄老夫人心里憋屈得不要不要的,她今日到底是为何来进宫告状的?就只是为了让安宁郡主赔她家一对镇门兽,再禁足罚抄几页字吗?
转头与儿子对视一眼,两人的眼里都有些无奈,还有藏得更深的气愤。
可是他们心里憋屈生气,皇上还憋屈恼怒异常呢,要不是……他真的一点都不想跟这些大臣们虚与委蛇。
云萝气冲冲的出了崇明宫,转个弯就看见太子殿下站在宫墙下,背着小手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在她转过弯来的时候,他同时也看到了她,踱着小步子就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皱着眉头问道:“姐姐,我父皇是不是骂你了?”
云萝屈指敲了下他额头,“不好好上课,你跑这里来打听什么?”
他的严肃脸一秒破功,抬手捂着额头翻了个白眼,又重重的哼一声,“谁稀罕来打听你的事?分明是你自己行事过于猖狂,流言都传进宫里来了!”
本宫趁着午休时间特意过来关心你,你却竟敢敲本宫金贵的脑袋!
呸!
云萝看着这个比郑嘟嘟大不了两岁,却老成不知多少的表弟,问他:“下午还要上课吗?”
瑾儿不知她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诚实的回答道:“下午练骑射。”
“拉得开弓吗?”
太子殿下顿时不服气的说道:“我三岁就开始练武,如今已能射中十步外的靶子!”
云萝目光一动,忽然说道:“我带你出宫去玩吧。”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随之又迅速的收敛起来,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的说道:“都跟你说了,我下午还得上课,若是被我娘知道你竟敢带我逃课出宫去玩,定会打烂你的屁股!”
“哦,那算了。”
太子殿下不由得傻眼,抽了抽嘴角下巴紧绷,“你……你不再坚持坚持?其实我娘也没那么凶,她可喜欢你了。”
他自以为藏得好,然而乱晃的眼神和绷起的声音无不显示出了他的紧张和期待。
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原先的打算,真是太不诚恳了!
云萝垂眸看他,“总不好影响你上课。”
太子殿下:“……”
看他绷着脸一副快要哭的模样,云萝难得良心发现,没有再继续逗他,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推着就往宫门走去。
太子殿下沉着脸一副不甘不愿的模样,脚步却迈得没有半点犹疑,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宫门守卫们目送着这两位出去,面面相觑后其中一人迅速的转身跑进了宫里。
陛下,太子殿下被安宁郡主拐出宫了!
出了宫,瑾儿的脚步就一下子轻快了起来,在候在宫外的月容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然后就凑在窗户边上不住的四处张望,好像有多久没有出宫见过外面的世界了。
终于,他把目光落到了云萝的身上,“姐姐,你要带我去哪里玩?”
“你想去哪里玩?”
他想了想,忽然说:“听说你今天一早就带着人把吴国公堵在了府门前,然后当着他的面把他家的镇门兽给一刀劈成了两半,之后又把他家门前的大路都给劈裂了。”
云萝侧目看了他一眼,吩咐外面的车夫调转方向,从吴国公府门前经过。
瑾儿的眼角都忍不住的弯了起来,嘴上却还说着:“我就是随口问问,你还跟我显摆上了要带我亲眼去看看?若是被吴国公知道了,说不定又要进宫找我爹娘告状。”
顿了下,他又撇着嘴说道:“你分明是姑母的女儿,他们为何不去找姑母告状,却要进宫去找我爹娘?”
真是太无理取闹了!
云萝随手拣了一块点心塞他嘴里,堵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口子,“你不如直接去问你爹娘。”
他嗪着点心眼珠骨碌碌转了两圈,甚是有眼色的消声不再吵闹。
马车辘辘到了吴国公府的附近,太子殿下趴在窗户边几乎把大半个身子都探出到了外面,还指使着车夫让他把马车赶得慢一些。
吴国公府门前现在并不安静,许多人闻讯而来,有来看热闹的,有来瞻仰被一刀劈成两半的镇门石狮的,也有关系有隙的人单纯过来看笑话的。
对这些赶也赶不走的人,吴国公府守门侍卫们真是又无奈又羞臊,不明白主子们为何不让他们赶紧把门口收拾收拾。
眼看着又有一辆马车飞快的驶来,却在靠近大门前这一段路的时候忽然变得奇慢无比,一个锦衣精致的小童探着身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