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的尚书令摸着肚子悠然说道:“谁家还没几个铺子?区别也不过是有没有皇上圣赐的墨宝。安宁郡主年少贪玩,皇上也是一腔慈爱之心,周大人这般义愤填膺莫不是嫉妒皇上没有给你家也赐一块匾额?哎呀呀,这叫我说你什么才好?大半只脚都踏进棺材里了,还跟个女娃娃争风吃醋……”
“苏成恒!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周侍中看他极不顺眼,冷言呵斥觉得哪都有他插嘴的话。
尚书令似乎朝他翻了个白眼,可惜眼睛被满脸的肉挤成两条眯缝,实在看不清楚他眼里的神光。
“许你说却不许我开口,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我就觉得安宁郡主甚合胃口,可惜家里没有合适的郎君,不然定要厚着脸皮登门向长公主求娶。”话音未落,忽然觉得身上一凉,顺势看过去,就对上了对面景玥不善的目光。他不由得一乐,两只眼睛也眯得更细了,摆手说道,“哎呀呀,老夫说错了,瑞王爷钦慕安宁郡主,老夫可不敢跟你抢。”
此话一出,殿内的其他大人也都不由发出一阵笑声。
在外人面前,景玥可没有面对云萝时的那么容易害羞,不仅坦然的接受了这话,还朝尚书令拱手说道:“尚书令若有发现别的觊觎者,还请告知一声。”
尚书令摸着肚皮笑得浑身的肉都抖了起来,“好好好,老夫定会及时告知。瑞王爷真是颇有老夫年轻时的风范啊,遇到了心悦的姑娘自然是要赶紧下手,若是迟了晚了便宜给别人,真真是要追悔莫及的。”
一直没有加入到话题讨论之中的中书令忽然冷哼了一声,“埋汰谁呢?你那府上的小妾都要数不过来了!”
尚书令老脸一红,强辩道:“那都不过是些玩意,我夫人的地位可是稳稳的,谁都动摇不得!”
刘喜甩袖,不屑与他为伍。
泰康帝就是在这个时候驾临的,原本喧闹有着窃窃私语的殿内顿时一静,大臣们站了起来列好队,作揖躬身行礼道:“参见皇上。”
“平身,坐。”泰康帝落座在龙椅之上,又在大臣们各自归位后问道,“老远就听见了诸卿的辩驳声,都在说些什么?”
尚书令当即开口,不顾周侍中难看的脸色说道:“听说安宁郡主新开了一间铺子,还得了皇上御笔亲题的匾额,周大人也不知是羡慕嫉妒,还是过于中正,对此颇有些微词呢。”
周侍中当即站了起来,说道:“皇上恕罪,臣确实以为安宁郡主身份尊贵,却这般大张旗鼓的开铺子与民争利实在欠妥当,恐于名声有瑕。”
泰康帝的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只是说道:“她这大张旗鼓的开铺子也不是第一次了,与上次相比,这次的动静可谓极小。”
周侍中的脸色一僵,上次的热闹可还有他孙子的份呢。
其他人似乎也都想到了当日周五郎在城门口被云萝一刀吓得昏厥shī_jìn的事,不由脸色各异,尚书令更是当场“哈哈”了两声,大大咧咧的说道:“当初周大人家的五郎也是出了回风头呢,如此相较而言,郡主这次开铺子都可算得上是悄无声息。”
泰康帝掩嘴轻咳了一声,摇头叹息状似无奈的说道:“那丫头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特意跑进宫里来问朕要这个匾额不说,还刮走了一沓子银票,美其名曰日后铺子有进账了与朕分红。”
下方几位大佬顿时心中一动。
都是狐狸修成了精的人物,只是听到皇上这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就立刻想到了更多更深的事,若当真只是个寻常小铺子,皇上何至于在朝会上特意说起?
彼此与交好之人迅速的对了一眼,有人就说道:“这报馆也不知是作何用的,臣等想要去添个喜都因不知详情而无从下手啊。”
泰康帝笑道:“不过是小孩子的胡闹。”
这话真是一点都不能安抚人心,上次安宁郡主把吴国公府的镇门兽给劈开了您都说是小孩子不懂事呢。
总感觉安宁郡主又要搞出大事情。
景玥侧身与那位大人说道:“用不了多久,各位应该就能知晓,不妨再等上几天。”
尚书令当即说道:“听瑞王爷这话的意思,敢情也是知晓内情的呢?”
景玥垂眸一笑,道:“郡主的私房有限,本王也投了几两银子。”
诸臣:……你们这是要出大招呀!
在满朝文武的猜度盼望中,四月初十那天,京城百姓早起出门的时候忽然到处都是汉子们扬着报纸的吆喝声。
“大彧月报第一期,特价销售,只需三文钱,三文钱你就能了解京城时事,了解民生百态!”
“俊俏小伙的床头惊现死老鼠,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欲知详情尽在大彧月报第一期!”
“玉米种子今年将会如何安排,神奇土豆究竟是何模样,敬请关注大彧月报……老伯,来一份吗?第一期特价只需三文钱,错过这一次,以后就要涨价到五文了!”
今天正是朝廷休沐日,许多出门会友的官员率先看到了这个被称呼为报纸的东西,略一思索就与安宁郡主的那个大彧报馆对上了号。
从官员到学子再到百姓商贾,迅速的被这新鲜事物给吸引了注意,就算有不识字的也纷纷凑到了正在诵读的人跟前,并热烈讨论。
毫无疑问的,大彧月报火了,福满楼那个被野猫报恩的伙计也火了。
宴月楼的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