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番折腾,都没时间叙说彼此这分别半个多月里的事情,在景玥把小祖宗伺候的妥妥帖帖之后,云萝也终于从屋里出来了。
她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异样,偶尔瞥向景玥的眼神却带着刀子,瑞王爷全当做这是阿萝对他的爱意,尽都欣然收下。
不然,他难道还能同样的还回去?那真是不想好过了!
整个用早膳的过程中,瑞王爷又是盛粥又是给她夹各色吃食,怕粥太烫,他还给她吹吹凉,拿着勺子恨不得直接喂到她嘴里,殷勤得不得了。
景壮壮坐在旁边的专座上,自己喂自己,他的小手还有些不太听使唤,吃得邋里邋遢,整张脸都沾满了米糊,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给他搭把手。
他转头看看昨天晚上欺负他,刚才却又把他伺候得很舒服的那个人,此时正对他娘亲大献殷勤,突然就生气的把勺子摔在了桌子上。
勺子与桌面碰撞的声音甚是突兀,云萝和景玥都瞬间转头看向了他,看到他嘟着小嘴一脸生气的表情,景玥眉头一挑,云萝也没有立刻询问原因并安慰,而是淡淡的说了三个字:“捡起来。”
景壮壮坐着不动,鼓着小脸更生气了。
云萝面不改色,只是放下了筷子,问他,“谁教你的不高兴了就可以扔勺子?”
景壮壮觉得,这一刻的娘亲虽然没有大声说话,但就是格外生气,委屈得他迅速积聚起了泪水,张开双手软绵绵的说:“抱~”
云萝摇头,不接受他的耍赖,低头看向了被他扔在桌上的那只勺子。
景壮壮不由得把求救的目光转到了景玥那边,却见这个当爹的也朝他摇头,还跟他说:“咱家里,你娘亲最大,我也不敢违背她。”
话出口,景玥就发现小祖宗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好像在鄙视他没用。
嗯?
小祖宗已经把视线偏离,胖胖的几根手指头在桌上挪啊挪,终于把勺子又抓回到了自己手上,然后眼巴巴的看着云萝喊了一声,“粮~”
小奶音软绵绵的可爱极了,配着他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再硬的心肠恐怕都要软成一滩水。
云萝把他脸上的米糊擦干净,然后把他抱了过来。
一落入娘亲的怀抱,景壮壮就瞬间抓紧她的衣襟,用力往里钻,然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云萝无声的叹了口气,轻轻摸着他的背安抚,“以后不可以在桌上扔勺子。”
景壮壮打了个哭嗝,然后用力的“嗯”了一声。
景玥托腮笑盈盈的看云萝教育儿子,见她都没空吃早食了,便拿筷子喂她吃了一块糯米滋。
云萝看他一眼,咽下糯米滋,又把视线落到了那碟小笼包上。
景壮壮哭着哭着就察觉自己又被爹娘忽视了,当即转头愤怒的看向景玥。
难道真的没人喂他吃一个肉包子吗?
哭闹一场,就仿佛耗费了无数体力,景壮壮在之后简直是胃口大开,虽然吃得身上哪哪都是,但他横扫了一碗米糊,两个鸡蛋,一个肉包子,外加两只虾饺,加上他刚醒时喝下的那一大碗羊奶,寻常成年人恐怕都吃不了他这么多。
景玥忍不住有点担心的摸了摸他的肚子,问云萝:“一下子吃这么多,真的没问题吗?”
迎接他的是景壮壮瞬间警惕的目光,仿佛在说:你这个坏人,难道是想要限制小爷我的吃食!?
景玥没好气的刮了下他的小脸,发现他的小肚子虽然鼓着,但依然软绵绵的,就放下心来,转头却问云萝:“当年在乡下,两位老人家都是偏心俭省之人,你是怎么让自己吃饱的?”
“四岁之前从未吃饱过。”说起这些事情,云萝的表情相当淡定,仿佛都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后来稍大一些,就跟师父上山打猎,很快就能养活我自己了。”
景玥目光一暗,眼底戾气横生,下一秒却又消散殆尽,只握着她的手轻轻揉捏,又低头亲了一下,轻声说:“以后,定不叫你再饿肚子。”
云萝觉得他多虑了,她已经许多年没有饿肚子,幼年时的经历也几乎已经淡忘,并不值一提。
景壮壮坐在旁边吃着他最后一块磨牙的果子,眼珠子滴溜溜的往爹娘那边转,突然忧伤的叹了口气。
爹一回来,娘亲就被抢走了,只顾着跟别人说悄悄话,竟然都没有转头来看看宝宝!
他难道已经不是娘亲最喜欢的宝宝了吗?
争宠成功的瑞王爷跟云萝说起了他离开的半个月里经历的事。
领皇命出京,奔走在各大营之中,抽调兵力重新编排,与沈聪联手一起把这些兵将送往登州。
其中的摩擦争端全都被景玥省略或一语带过了,他只把其中有趣的事跟云萝详细叙说,起头的事做好,之后便不需要他再亲力亲为,就算有事他也尽可在城内调控指挥,因此放下事务就急忙回京。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分别半个月,他简直思念如潮,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阿萝身边才好。
当景壮壮被带到福安堂,与曾祖母面对面玩耍的时候,他是有些懵的。转头看看门口,依然不见娘亲的身影,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歪着脑袋朝老太妃“咿呀”的说了几声。
老太妃乐滋滋的把曾孙子搂进怀里,轻轻摇晃着说道:“壮壮在这里陪曾祖母好不好?壮壮不在的时候,曾祖母真是冷静极了。”
景壮壮还是觉得委屈,小手指着门口,嘟嘟囔囔的跟曾祖母告状,“粮……八要……